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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太宰治建議他出去走走,散散心吹吹風,說不定就能找到靈感。

“我就不問你們是怎麼散心散去一個(完全沒出現過名字的)孤兒院的,也不想問你們究竟是怎麼吹的風讓那位院長同意你們收養一個孤兒的。”你一口氣灌下半杯咖啡才冷靜下來,“現在隻用回答我幾個小小的,非常非常簡單的問題就好。”

太宰治殷勤地替你拿來薯片,還狗腿地幫你撕開了。

織田作眨眨眼睛,也拿了包銅鑼燒過來放到你麵前。

……總覺得這種時候麵對這種情況,說什麼都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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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揉了揉額頭,努力調整成適合談話的情緒:“現在這孩子在誰的名下?”

“我。”織田作點了頭,看起來還頗為自豪,呆毛都翹起來了。

……果然。

你深吸口氣,看著他也點了下頭:“好的,太遠的事以後再討論,咱們盤盤眼前的事。”

“現在住的地方夠不夠你們生活,孩子的日用品、衣物和家具那些有了嗎?應急的好說,其他慢慢添置也行,但這是個長期支出,織田作有計劃了嗎?看樣子那個男孩兒之前生活得不太好,有條件還是先安排個體檢吧。而且異能力似乎不穩定?那是否有計劃訓練。以及,收養他是打算讓他加入你們,在這個年紀也去‘工作’嗎?”

如果說最開始你見到小老虎中島敦是驚喜,那現在就感覺複雜又棘手。救都救出來了,也不可能把他送回去,但怎麼安排就很重要了。

織田作從一開始的信心滿滿變成了思考,然後陷入迷惑,跟著茫然起來。

而太宰治則憋著笑,大力拍著扶手道:“我就說問問小姐什麼都清楚了。”

你瞪了一眼過去,他做出個給嘴拉上拉鏈的動作。

可惡!還怪,怪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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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低咳了一聲,見織田作和他的呆毛都不精神了。你有些於心不忍,歎了口氣道:“本來孩子可能還會有心理問題的,但慢慢來吧。畢竟織田作你可是‘治愈係男子’呢。”

“誒~~小姐,那我呢,我呢我呢?”太宰治湊近你,鳶色的大眼睛眨啊眨的。

你頑強地頂住了美色的誘惑:“嗬!嗬!你說呢?”

“嗨呀,當然是——不重要,隻要在小姐心中好就夠了。”他求生欲極強地改了口,並再次拉上拉鏈,還拉了兩次。

這時想通了什麼的織田作感慨道:“原來養孩子不是那麼簡單的啊。”他甚至還補充了一句,“我十二歲的時候已經在出任務了,果然這是不對的。”

你頓了頓才道:“等那孩子出來,你們先去買生活用品吧。路上問問他想吃什麼打個電話來說,哦對,除了茶泡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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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送彆那一大一小,你關上門,把跟在你旁邊笑眯眯揮手的黑宰貓拎回屋。

“說吧,彆怪我打擊織田作的善心,畢竟太宰先生都把中島敦領到這裡來了。”

太宰治衝你擠眉弄眼,手舞足蹈示意你看他的嘴。

你好氣又好笑,捏著他的手指頭劃了兩下才故意惡聲惡氣道:“快說!”

“這也是一種辦法嘛。”太宰治的手指往你手心裡鑽,“畢竟是向小姐學習。”

“嗯?”你把之前他打開的薯片塞了一片到他嘴裡,“想好再說,說點兒我聽得懂的。”

太宰治笑眯眯地吃完,又給你重新倒了杯咖啡才說:“小姐究竟是懷著什麼心情去救人的呢?”

“救人?”你接過杯子略一想,隨即了悟,“你說織田作啊,這不是很正常嗎。”

“可小姐看起來不像是那種‘聖人’,也不像是喜歡管閒事的人。”他拿起薯片袋子放到你手裡,“甚至嚴格來說,小姐此前並不真正認識他。雖然現在有了一些交情,但真要說有多深也不見得吧?所以這不是很奇怪嗎?”

他仔細觀察著你臉色的變化,字斟句酌繼續道:“而且……就算小姐袖手旁觀,也不會有任何人指責或是怨恨小姐的。小姐的,負罪感似乎很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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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承認,以一般的人際交往過程和通常的人際邊界而言,太宰治說的很對。

但是,但是!

“救人難道是需要什麼特殊理由才能去做的事嗎?”你放下被他塞過來的杯子和袋子,轉而握住他的手,“至於負罪感?我會自私地先分情況,再找出罪魁。如果沒有罪魁純屬意外,那就怪天怪地怪社會好了,我善於放過自己。”

你握著他似乎從來都不太暖和的手:“太宰先生,我既不聰明,也不偉大,就是隨處可見的普通人。而且真實年紀也到了‘改變能改變的事,接受不能改變的事’的歲數,而張張嘴、伸個手的事並不那麼難。當然太宰先生可以認為我市儈又偽善——”

“不不,小姐。”他著急起來打斷你,“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

“當然如果僅僅隻是針對‘織田作’而言,為什麼他一定要遭遇那些事呢?”你說著也不覺惆悵起來,“除去我個人俗氣地喜歡大團圓結局、不希望他遇到不幸之外,還有一部分,甚至是比較多的原因,是太宰先生。”

“——隻能眼睜睜看著最喜歡的太宰先生傷心這種事,一次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