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那應該和他的家族也不會很友好。
突然來找她二師兄,雖然她覺得林青崖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裡,可芝芝還是依偎過去,把自己塞進二師兄的懷裡,抱著他的脖子小小聲地說道,“二師兄,我們趕走他們行不行?”
她不想二師兄見到討厭的人,不想讓這樣的人出現在他們的麵前礙眼,影響她師兄的心情。
明明是單純又善意的小家夥兒,待人總是貼心,可為了自己,卻排斥起了那些本來和她沒有關係的人。
林家傷害了林青崖,卻沒有傷害過芝芝。
可她卻對林家也沒有半點善意。
“我以前懶得見他們,他們也知道我厭惡他們,來過幾次就不再來了。這次又前來,我倒是想知道,他們有什麼說辭。”
林青崖倒是覺得林家這次膽子很大。
他當年九死一生逃離家族拜入廣陵仙君座下,短短百年修為大進殺回林家,煉化了害了他母親的男人的元嬰,這都是在林家其他人的麵前。
那元嬰的哀嚎聲在林家世居之地徘徊三日夜,林家畏懼他入骨。
哪怕後來幾次來萬象宗求見他,也隻是想與他挽回關係,想討好他。
因為他從不召見林家人,這一家人知道他厭惡他們,後來其實就不怎麼出現在他麵前。
可現在,明明知道他對林家沒有好感,卻帶著人來了。
林青崖以前沒有把這些林家的人放在心裡。
他殺了仇人也不會把仇恨與殺戮帶給無關的人。
對於當年的複仇,他並未牽連林家旁人,不過是殺了負心薄幸的畜生而已。
至於其他人,當年並未對他母親痛下殺手,他也懶得殺人如麻血洗整個家族……林家也是修真家族,族人眾多,大多都很無辜。
冤有頭債有主,他不會去遷怒,波及那些普通無辜的族人。
不過如果林家覺得他還對林家心存留戀,還存有幻想,那就大錯特錯。
“讓他們過來吧。”林青崖便對待命的弟子說道。
如今……該讓林家徹底死心,少來他麵前礙眼。
那弟子急忙應了一聲,下山去叫人。
芝芝窩在林青崖的懷裡。
“不過是些外人。師妹若不喜歡,就去後山去玩。”林青崖溫聲說道。
“我陪著二師兄。”怎麼能讓二師兄一個人麵對呢?
狐狸崽兒越發地把自己塞進她二師兄的懷裡,蹭了蹭他的臉,狐言狐語地說道,“不管發生什麼,麵對什麼,我都和二師兄一起。”
她才豆丁大,這就開始狐族血脈覺醒了不成?
不過配合胖包子臉……
林青崖心裡都要笑死,顛了顛這胖嘟嘟一點都不嫵媚,卻肥美有餘的狐狸崽兒,笑著說道,“多謝小師妹。”
他這麼感動,芝芝急忙順杆爬,搖著尾巴跟他貼貼。
林青崖被甩過來的狐狸尾巴糊了一臉。
還好……他小師妹現在不掉毛了。
待外門弟子引著幾人到了他們的麵前,林青崖還在聽芝芝奶聲奶氣地跟自己提去坊市的小要求。
什麼要吃新鮮的點心,要漂亮的新皮球,要去見吃過靈丹的狗狗朋友……剛剛來到萬象宗的時候還怯生生的小家夥兒,顯然膽子都放開了。
當看見林青崖臉上真切的笑意,走在外門弟子身後一個蓄著短須麵容也很俊秀的中年人詫異了一下。
不過到底是年歲不小,他很快收斂臉上異色,看向林青崖懷裡說著天真幼稚的話語的小姑娘。
看見這不過是三四歲上下的一個小孩子,身後的尾巴迎風招展,明顯是混血,中年男人不再多看,而是謹慎又不安地看向林青崖。
他努力地想要在臉上露出平和親切,可眼裡的畏懼還有驚恐卻實在隱藏不住。
關於這,林青崖也能夠理解。
換了誰,當看見前代家主被硬生生掏出元嬰,在高空被三昧真火燒了三日,麵對始作俑者也會驚駭莫名。
他便對這中年男人笑了笑。
這笑容與當年微笑著灼燒前代家主元嬰的笑容一模一樣,中年男人身形微微顫抖,很想摸摸自己丹田的元嬰還在不在。
隻是想到如今家族艱難,他還是忍著畏懼還有內心的一絲怨恨,對林青崖擠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青崖,多年不見,你這些年在仙君座下可好?我……二叔我很擔心你。”
“道君。”林青崖一邊給懷裡的狐狸崽兒擦手上拍皮球留下的灰塵,一邊微笑道。
“什,什麼?”
“誰許你直喚我的名諱。覲見大修士彆忘了該有的尊卑。叫我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