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回到病房一眼便看見白色床櫃上的兩顆旺仔牛奶糖。

花瓶裡的紅玫瑰應該被換過一次，看著比昨天嬌豔。

“沈煙過來吃藥”

護士姐姐端著碗黑乎乎的中藥放在床頭。

沈煙皺了皺眉，雖然她不怕苦可這不代表她喜歡喝藥尤其是醫院的中藥不知道放了什麼比中學時常喝到藿香正氣味道還大簡直是生化武器。

見沈煙皺眉，以為她是怕苦的護士的聲音軟了下去安撫地說“好了，不要怕苦，喝完藥你才有可能好起來”

“我沒有說不喝”沈煙嘟囔著拿起湯藥一鼓作氣喝完，有快速放下瓷碗在嘴了塞了顆糖。

護士點點頭，收拾好後便出去了，沈煙翻出畫板靠在枕頭上手指是不是點著幾下卻遲遲沒有落筆。

畫了幾年，到底是前半生見識太少現在畫不出什麼了。

繪畫是她唯一消遣時間的娛樂方式，沈煙不太關注娛樂圈也就十多歲時每天窩在被子了看小說，刷抖音。

可自從住院後她就在沒看過小說隻是偶爾拿起畫筆練練手。

在病床上坐了半個多小時還是沒什麼靈感，索性放下畫板隨便套了件外套在身上出了醫院。

不過沈煙還是隻能在醫院附近轉轉，這所醫院不在市中心人流並不多可小攤小販倒是擠滿了整條小巷。

走到小攤前，陌生的嘈雜聲吵的沈煙有些頭疼可她並不討厭這種感覺，心像是被股細細的暖流包裹著異樣的滿足感充斥著她。

小販老板上下掃了站在他攤前的小姑娘，很瘦臉色蒼白，一雙好看的眼睛此時怔愣地出神視線掃過沈煙身上露出的病服，臉色一變目光中帶著點憐憫。

熱情地招呼沈煙“來小姑娘看看，有什麼喜歡的”

“今天你是我第99位客人選中的商品都免費哦”

老板“擠眉弄眼”道。

沈煙嗓子發乾，不確定的問了一遍“免費的？”

“是啊！”

沈煙低頭不小心看見自己露出的病服，手心無意識簒緊了幾分再次抬頭小販老板依舊一臉喜洋洋的模樣看著她。

眼眶有些酸澀，胡亂指著小攤上瞧著最便宜的小玩具說“就這個吧”

老板笑著將玩具小兔子遞給她“好，拿好了彆摔壞了哦”

“嗯，謝謝老板”

沈煙接過小玩具，等她走後玩具小攤旁的老板撞了撞小販老板好笑道“今天沒吃藥，周扒皮終於大方了一會？”

小販老板不耐煩撞了回去“要你管，老子這是積德呢”

“哦呦呦！積德？我看你還是嘴上多積一點德吧，被到時候客人又被你罵的跑的老遠”

“滾滾滾，有多遠滾多遠！”

……

沈煙把玩著手裡的小兔子玩具，發現尾巴是個拉環後蹲下身輕輕一拉，小兔子玩具一蹦一跳地向前跑去。

一會遍停了下去，呆呆的在馬路上彩漆畫上的紅色眼睛栩栩如生仿佛此刻它在委屈。

沈煙玩了好一會，玩的額頭上布滿了汗水 ，嗓子發乾。

攏了攏外套遮住了裡麵的病服來到小賣部門口前，小賣部的收銀台很高幾乎到沈煙的腰上。

“老板來瓶水”

沈煙伸長腦袋聲音拔高了些。

“哦，好”

小賣部老板穿著人字拖，去給她拿了瓶水放在玻璃板上，聲音冷冷淡淡“一元”

“哦，好謝謝”

沈煙正掏著錢。

小賣部老板耐心等著，目光定格在沈煙蒼白幼態的小臉上臉上隱隱約約凶惡的表情瞬間僵持在臉上。

“你……”

“嗯？”

沈煙把錢放在桌台上，正準備拿起礦泉水。

小賣部老板一把按住礦泉水，輕咳一聲“你多大了”

沈煙雖然疑惑但還是乖乖回答道“二十了”

小賣部老板臉上閃過一抹痛惜“二十？怎麼看著還沒成年”

？？？

沈煙實在不知道現在該敢什麼，礦泉水被老板壓著她拿不出去。

“小孩你等著”

小賣部老板說完徑直走向貨架拿了一板……AD鈣奶……？

老板將牛奶和礦泉水一同推到沈煙麵前，冷冷道“菩薩心犯了，請你的”

沈煙腦袋實在轉不過來了，為什麼就因為她看著小？

“怎麼……不要？”

小賣部老板故作凶狠嚇著沈煙。

“要，要，我要”

沈煙一股腦把牛奶和水抱在懷裡“謝謝……老板”

說完就沒影了。

小賣部老板似笑非笑“這小孩……”

*

兜兜轉轉到了分叉路口，沈煙喝了好幾口水。

路口處人不多，最吸引沈煙的還是站在草坪上的兩個高中生。

一男一女，瞧著像是鬨了彆扭。

他們聲音沒有刻意壓低沈煙離得不遠可以清楚聽見兩人在說什麼。

男生一臉不耐煩，似是有股鬱氣憋著說出的話都帶刺“你能不能彆在煩我了，我現在不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