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用一雙僵冷的手接過熱乎乎的酒壺,怔怔看了一眼麵容沉靜的魏將軍,頓時,心裡頭感動得一塌塗地。
將如此,兵複何求?
李寄始終含笑著,囑托了兩句,後又拉著魏嚴武去了彆處。
最終,酒一壺也不剩。
李寄與魏嚴武一同登上城牆,並肩站著。隆冬的雪花偶爾打在手背,冰冰涼涼,化作一滴水,讓他懷念起方才手心的餘溫。
四周裡是一脈望不儘的山巒,蒼木凋零,雪色幽寂。一條被白色染透的土路從城門口蜿蜒遠去,繞過山的拐角,消失在山坳裡。
這是燕雲國北疆的第二道關隘,前麵翻山越嶺,即到一目蒼涼的北漠大地;身後路途遙遙,便是富庶的魚米之鄉。無數的將士就駐守在這裡,日複一日,從不動搖。
李寄忽然感歎道:“真是——塞北鵝毛雪,戍邊又一年。”
魏嚴武在一旁靜靜看著他的側臉,無言,唯一雙眼眸深邃有如老潭。
良久。
他說道:“是啊,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