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人正準備再次敲門的時候,門開了,一個男人透過門縫朝外看著,夏擒雪立馬認出了是那四隻老鼠裡的其中一隻。
開門的那人鬆了口氣,發現門外果然隻有兩個小姑娘,保安不知所蹤,他把門大打開表示歡迎,扭頭和同伴說:“是那倆姑娘,沒事了。”
夏擒雪掃了一眼裡麵的情況,沒發現什麼異常,對著開門的人說:“那你們出來吧。”說完就拉著冉再柚走回了大廳。
門口幾人一臉迷茫地互相對視一眼,又看了看門外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喊一喊老大?”另外倆人點了點頭,一起走到他們大哥麵前,發現他還是一動沒動。
“他們怎麼還不出來?”冉再柚在吧台倒了兩杯水,遞給夏擒雪一杯。
夏擒雪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水說:“估計害怕吧。”
冉再柚看了夏擒雪一眼沒有說話,默默地喝著水。
她在幾個月前通過認識的人知道了夏擒雪早已進入了這個無法逃離的捕獵世界。
雖然大家都說得好聽,給自己冠上了獵夢人、解夢人或獵獸者這種好聽的頭銜。他們都以為自己是比正常人高一等的存在,在各種夢境裡穿梭著,為死者解憂,為死者完成遺願,讓他們放下執念,多麼高尚又好聽的職業,還能通過獸核來換取金錢,製造屬於他們的帝國。
可是冉再柚知道,這是一場盛大的捕獵活動,並不是所謂的因為十天限製而去捕獵夢獸,而是夢獸在捕獵他們,夢獸在捕獵人心。
更多更多的普通人都隻能在夢境中默默無聞地死去,然後又因為恐懼和想要活下去的欲望衍生出更多的夢獸。
她其實知道夏擒雪為什麼沒有和她坦白,夏擒雪不坦白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因為受到現實的限製夢獸相關的就算說出來,對方是普通人的話也會被靜音,另一個原因是因為怕自己擔心。
她看著水杯裡的波紋,不知該如何對夏擒雪開口,自己已經不是那個需要保護的易碎品了,但她又會因為得到對方的保護而有一絲竊喜,是一種不可言說的情感。
她不知道夏擒雪在知道後會怎麼想,會怎麼看待自己,隔著這堵看不見的牆,永遠的維持著現在的狀態真的好嗎?真的甘心嗎?
冉再柚抬起頭發現夏擒雪正看著她,不由一愣。
“怎麼了?不舒服嗎?”夏擒雪小聲地詢問道。
冉再柚搖了搖頭在內心歎了口氣,夏擒雪有些擔憂地看著冉再柚,本想再說點什麼,餘光裡突然出現了幾個人正畏手畏腳地走過來。
“他們出來了。”冉再柚先開口了。
夏擒雪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朝著幾人的方向問:“怎麼隻有你們幾個?其他人呢?”
一共出來的人有五個,兩個人扶著他們的大哥,另一個人扶著他們口中的老頭,夏擒雪認了出來,是那位看起來病入膏肓的孫先生。
幾個人走近,把兩個狀態不好的人安頓在椅子上,才推脫著讓其中一個人回話,這個人正是那個之前在倉庫裡被他大哥打了兩巴掌的人。
“其……其他人不用管,他們都不是真人,跟遊戲裡的npc一樣,除了一直重複那幾個動作和那幾句話,基本會一直蹲在倉庫裡不動。”他眼睛不自在的飄著,努力壓下自己的結巴把話說完,沒敢看夏擒雪一眼,他的直接告訴他,這個姑娘不好惹。
夏擒雪看著他,發現這個人看起來年齡不大,和自己差不多高,有些胖,衣服有點臟和油膩,應該是一件衣服穿了很多天。加上對方滿臉的心虛,猜測這個人可能是輟學後做著一些小偷小摸的勾當。
她又看了看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人瘦瘦的也不太高,染著黃頭發,正是剛剛開門那個人,還有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看著就像沉默寡言的性格。三個人站了一排,像是在罰站一樣都低著頭沒有說話。
“這兩個人怎麼了?”夏擒雪看了看坐著的兩個人問他們。
“噢,那老頭看起來像是快要死了,我大哥也不知道怎麼了,一開始還好好的,後來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事兒就變得不說話了,跟蔫兒了一樣。”這次是黃頭發的人回答的。
冉再柚走到孫先生麵前蹲了下來,觀察了一會兒轉頭和夏擒雪說:“應該沒事兒,看著像是累著了。”
夏擒雪點了點頭,朝著三個人說:“坐吧,大家交流一下。”
三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拉開椅子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