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1) 那是夏擒雪高一的時候了,……(1 / 2)

承受夢境之重 不夠竅 4148 字 11個月前

那是夏擒雪高一的時候了,她有一次周末晨跑,路過一個公園的湖泊時一隻夢獸突然從湖裡跳出來,把她吞了進去。

夏擒雪進去後在一間沒有窗戶的茅草屋裡,屋裡已經有三個人了,兩男一女,兩個男人頹廢的吸煙,女人抱著頭在角落裡哭泣。他們看見夏擒雪突然出現,隻是歎了一口氣,可能是在感歎這麼小的年紀確要遇到這麼離奇的事情。

夏擒雪站在牆邊觀察他們,沒有輕舉妄動。沒過多久又去一個人進來了,這個人就是阿節。他進來仿佛是回了家,和兩個男人打招呼聊天,了解了情況,又把牆角哭泣的女人哄好。

五個人裡哭泣的女人是第一次進入夢境世界,那兩個男人說他們都隻進去過三四次。

“小妹妹,你呢?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不說話呀?”阿節站在夏擒雪麵前低頭笑著問她。

夏擒雪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沒有說話,她覺得這個人怪怪的,想著一定要和他保持距離。阿節看夏擒雪不理他,反而來了興趣,一直站在夏擒雪旁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說話。

突然外麵響起了敲鑼打鼓的聲音,女人被嚇了一跳,差點又哭出來,

站在門口的男人剛想去試試門現在能不能打開,門就從外麵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女生,穿著淡紅色連衣裙。

“你們是來參加我姐姐的婚禮嗎?接親的隊伍回來了,我帶你們去宴席上吧。”女生說完,帶領著眾人朝著村子裡麵走。

幾個人跟在後麵小聲地議論,說話聲夾雜在遠處敲鑼打鼓的聲音裡,走在前麵的女生毫無察覺。

“這姑娘應該就是接引人吧?看著挺正常的,不過這村子怎麼這麼詭異,陰森森的。”

“我也覺得詭異,你們看這天,這是下午吧?陰蒙蒙的還全是霧氣,還有這陰風,根本不是能結婚的日子啊。”

“這裡不會有鬼吧……”

阿節:“哇,彆嚇我,我可最怕鬼了!”

接引人領著五個人到了村中心的戲園子裡,敲鑼打鼓聲已經停下了,裡麵傳出了唱戲的聲音,夏擒雪對戲曲不了解,也不懂唱的什麼。

戲園子裡擺了十張圓桌,每張桌子都能坐十個人,村子裡的人估計都去看接親了,這裡沒有多少人落坐。眾人跟著接引人坐在靠近戲台的位置,桌子上已經擺好了涼菜。

阿節:“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

接引人:“我嗎?我叫張玲,不要叫我小妹妹,我都大二了。”

阿節:“真的嗎?可是我看你像高中生誒。”

張玲:“大哥哥,你經常說這種話哄女孩子開心嗎?”

阿節:“怎麼會呢,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話說你姐姐為什麼嫁到這麼偏僻的村子啊?”

張玲:“嗯……我們那個村子其實和這裡差不多,我姐姐比我大六歲,但是她隻上了小學就沒繼續了,後來一直在家跟著爸媽種地。去年我們村裡一個婆婆給我姐姐說媒,說這個村是她娘家,村子裡的人都挺好的,讓我姐和那個男的見個麵試試看,後來一來二去都覺得挺好的,就結婚了。”

“但是我總覺得這個村子怪怪的,我和我姐姐說了,她說是我想太多了。”

阿節:“哪裡怪啊?和哥哥說說。”

張玲用手抵著下巴沉思了片刻說:“村子裡所有人的眼神都很奇怪,還有這個村子年輕的女人和孩子也比較少。”

隊伍裡的女人開口說:“會不會是這個村子重男輕女啊?我老家那邊就挺重男輕女的,懷孕的時候如果是女孩就打掉,男孩就留下。”

她旁邊的男人皺了皺眉說:“醫院不是不讓看性彆嗎?”

她說:“我說的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在風氣好點了,但還是有那種魔怔了的,用其他辦法鑒彆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臥槽!有人摸我的小腿!”阿節突然站起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論。

“大家的腿都伸在下麵,應該是誰不小心踢到了吧。”

“不!是摸!是用手摸了一下!”阿節害怕的退後了兩步。

夏擒雪站了起來,一把掀開桌布,桌子底下果然藏了個人,是個年輕的女人,她抱著膝蓋坐在地上,一隻手伸在空中,臉白的像是糊了好幾層白麵粉,她的眼睛是空的,沒有眼珠,像兩口黑漆漆的深井,身上穿著臟兮兮的紅色嫁衣,就像中式恐怖電影裡的新娘一樣。

幾個人都被嚇得尖叫一聲,慌亂起身踢倒了椅子,隻有夏擒雪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個恐怖新娘,她的嘴一張一合,像是在說:救救我。

阿節躲在夏擒雪身後問:“剛剛哪個烏鴉嘴說的有鬼!趕緊打自己三個嘴巴子!”

然而沒有人理他,因為他們剛剛的尖叫,很多村民都用奇怪的眼神盯著他們。同樣躲在夏擒雪身後的張玲探出個頭,看著桌下的恐怖新娘。

張玲小聲地說:“我認識她,她是我們村的!她小時候燒壞了腦子,變成了癡兒,我很多年沒有見過了,她怎麼在這裡,還變成了這副模樣。”張玲被嚇得聲音都在顫抖。

隊伍裡的女人躲在另外兩個男人身後問:“她現在是活著,還是變成鬼了?”她的的聲音帶著哭腔,說完眼淚就流了下來,但是她不敢哭出聲。沒有人回答她,他們都是外來的怎麼可能知道。

夏擒雪放下桌布,把椅子往外挪了一點,側身坐了下來對其他人說:“坐吧,彆把腿伸進去就行。”

其他人猶豫了一會兒,眼見進來戲園子裡的村民越來越多了,都一臉為難地坐下了。

敲鑼打鼓的聲音又響起來,戲台上的戲不知道什麼時候唱完的,新郎和新娘走上戲台,他們穿著中式婚服,聽著唱詞拜堂。

天黑了下來,陣陣陰風吹過戲園,發出的聲音像是笑,又像是哭,更似亡靈的哀嚎。

禮成後碗筷聲和酒杯碰撞的聲音響起,但是夏擒雪這桌沒有一個人動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