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相對走神,傾奇者在想熒,熒卻在想她許久未見的夥伴。
少年最後還是沒能將最想問的問題問出口,關於熒與埃舍爾先生的關係,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從熒口中聽到什麼樣子的答案。
興致不高的傾奇者在回到兵造司後迎麵就與丹羽撞上。
後退一步茫然捂頭的少年看著丹羽身後的另一位故事主角,也就是埃舍爾先生。
他有些心不在焉,於是就沒有認證聽丹羽與那個男人說的話,隻乖巧跟在丹羽身後最後回到造兵司。
糾結的少年在分開之前拉住了引路人的袖子問他:“埃舍爾先生是不是比我好?”
丹羽驚訝:“嗯?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然後他得到有史以來第一次沉默的作答。
這對丹羽來說還算是頗為新奇的體驗,不過能讓少年煩惱的事情一隻手都數的過來,看現在的天色,他大概是剛從熒那裡回來才對。
“雖然不知道你從哪裡聽說了熒跟埃舍爾的事情,但他與熒確實沒有過密的私交。”心思縝密的大人不打算將自己在委托旅行者調查埃舍爾的事情告訴傾奇者,他安慰著情緒看起來沒有絲毫起色的少年,“不要太擔心。”
傾奇者搖頭:“熒快要離開踏韝砂了。”
這下丹羽就不知道要怎麼勸了,熒小姐一眼看著就非池中之物,本就不會在此地多留。
呃,這其中甚至可能還有他出於善意幫助的功勞。畢竟熒想要辦戶籍買船票的事情不出意外都要從他手裡經過。
傾奇者看著被自己抱在懷裡的黎明神劍發愣,他現在在想什麼呢?
他自己都不清楚。
熒可不知道這時候傾奇者在為她的事情煩惱。
玉鋼生產效率與產量的提升所有踏韝砂的人都有目共睹,帶來這樣技術的埃舍爾也算是他們的恩人,所以調查一直在暗處進行。
她的直覺從來沒有錯過,按理說這一次應該也不會錯才對。
夜幕中的少女遮掩了身形,四周的建築都可以為她提供遮蔽。熒皺眉,看著今日終於在夜色裡推開大門的技師先生,看他找上了……傾奇者?
因為距離太遠,熒聽不到兩個人的講話,但是看動作無法察覺絲毫異常。
熒坐在房頂等著兩個會麵的人分開,在心裡琢磨著要怎麼樣將這件事告訴丹羽的時候聽到與她平行走在地麵上的男人朝房頂的方向招手。
埃舍爾麵上做出驚訝的表情,他朝絲毫看不到人影的不遠處房頂上打招呼:“熒小姐,我看見你了。”
男人將手裡的紙張拿出來:“不想看看嗎?這是剛剛那男孩兒約我出來些的信,算是挑釁?”
無聲跳到地麵上的熒從被房屋遮掩的陰影處走出來,她倒是要看看這位技師是在玩什麼花樣。
對於自己隱匿的本領熒還算放心,一個普通的技師不應該會發現她藏身的所在才對。
熒接過那紙張,然後皺眉見到上麵不知道要怎麼形容的內容?
“那男孩兒從剛剛開始就頻頻往一個地方看,再加上這莫名其妙的戰書,讓我聯想不到熒小姐才是真的奇怪。”他像是個無奈的大人,“我不否認熒小姐很優秀,是個容易令人心動的女孩兒。但是如果你們在戀愛,我會儘量保持與小姐之間的距離,這種令人困惱的事情希望不要發生第二次了。”
這仿佛是鬨了個烏龍,令雙方人馬都無可奈何。
熒不知道怎麼應對少年寫在紙上那理不直氣也壯的「你離熒遠一點,她就要離開踏韝砂了,你會打擾到她」這種話。
她從麵前這個技師身上找不出異常,但是至今都無法忽略他帶來的違和感。
不過今夜出了這樣的鬨劇,怎麼也該暫且到此為止了。
微笑著送人的埃舍爾在少女轉身之後頃刻就變了臉色,但從嘴裡吐出的話卻不露絲毫破綻。
現在看來,踏韝砂除卻那個雷神試做的人偶之外還有另一件寶物。
要怎樣才能把這兩樣寶物全都握到自己手裡呢,這件事他要好好想想。
第二日熒是跟著傾奇者一起回到鍛造司的,但是當支開傾奇者提到這件事的時候,她卻沒有從丹羽臉上看到類似意外的神情。
也就是說他已經知道這件事,努力控製自己抽搐的唇角,熒看向麵前顧左右而言他的男人,丹羽甚至可能參與到這件事裡麵。
也對,沒人告訴他傾奇者也不可能一拍腦袋就想到這種辦法。
丹羽試圖狡辯:“我讓他寫些狠話送過去,順便再試一試那個技師。”
“……”熒語塞,半晌後才將昨天拿到那紙張遞給他,“你指望他會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