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白散(1 / 2)

這都什麼跟什麼,強詞奪理嗎?

現在總不能告訴麵前的傾奇者說喜歡我沒有好果子吃吧。

這種話熒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說出口的。

一頓飯讓熒吃的坐立不安,旅行者覺得她非常想念自己的好夥伴派蒙。

等到終於將傾奇者送走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給她丘丘人營地讓她去打都比這一遭輕鬆。

她不打算接受傾奇者的告白,但也不會把少年眼巴巴捧到麵前的真心往地上踩,所以接下來要怎麼應付老往這裡跑的傾奇者就成了天大的苦惱。

如果派蒙在就好了。

派蒙不知道自己一直被念叨,她喊來賽諾一起追前麵的沙塵暴中心,總覺得旅行者這會兒可能暈在裡麵,那就更危險了。

可惡,小精靈跺腳,然後看向一旁正朝前快速移動的賽諾:“不用顧忌我,趕快去把熒救出來吧!”

看著身形快了不止一個度的賽諾,派蒙朝他大喊道:“旅行者一定會好好朝你道謝的!”

神之嘴的嗓音可不是蓋的,連巡邏的遠處巡邏的迪希雅都聽到了這一嗓子道謝,遂產生了好奇。

旅行者還不知道四百年後已經有粉紅色的八卦在等她,熒已經頂著藥劑的副作用開始了恢複鍛煉。

因為她實在是無法接受不能提劍的柔弱自己。

這兩個字跟她身為旅行者的名號無論如何都搭不上邊啊。

傾奇者並沒有就此放棄,而丹羽因為事忙所以放鬆了對他的引導與管教,也是覺得有熒在少年大抵是做不到什麼轟動的大事。

因為他不說喜歡了,所以熒也不好將眼巴巴貼上來的少年給趕走。近日外麵肉眼可見的亂,人心晃動,四方不安,鳴神大社不乾政,所以八重神子的暗樁一直按兵不動,估計要等到幕府的來使才能結束。

坐在廊下揮劍的熒歎氣。

雖然乖巧的傾奇者這幾日很少說話,但他的眼神卻沒有絲毫收斂,又或許是還沒有學會,總歸是會影響到她。

熒的目光從劍鋒上移開,轉頭去看慌張收回視線的少年。

傾奇者正抱著自己蹲在不遠處靠牆的地方,自從上次坦白之後,他或許是憑白生出不少距離感,便很少與她坐在一起,或者嚷嚷著靠近到她身邊。

至於練劍……他看向她揮劍的眼神倒是不變的專注。

於是熒便找了個話題聊:“你的劍法現在學的怎麼樣了?”

“不算好。”帶著些沉悶的聲音從布料後麵傳出來,他似乎反應過來,很快把圈在前麵遮擋了半張臉的袖子扒拉開,“比不上熒。”

熒將手裡的劍舉起來,然後閉起一隻眼睛沿著劍脊往上移:“你這幾天是不是都沒有練劍?”

還記得走之前傾奇者頗為勤奮,一個月不見,再見到時就沒怎麼見他拿劍了。

這回傾奇者不吭聲了。

這幾日他心緒不寧,都沒怎麼碰過劍柄。想著熒可能不喜歡他這樣輕易便放棄的行為,少年把頭埋得更低。

熒回頭就看到好似要把整個人給埋起來的傾奇者,她還覺得有些好笑,就伸手在少年毛茸茸的頭頂摸了一把:“又不是在罵你,頭鑽那麼低做什麼?”

或許是察覺到這樣的行為距離太過親近,她很快收回那隻手,然後將手裡的劍遞給抬頭的人:“來試試。趁著我有空,說不定還能稍微指點你兩招。”

傾奇者眨眼,他看著麵帶笑意的熒猶豫,但最後還是接過那把劍。

丹羽曾經誇過他在劍道上的天賦,但熒卻從來不提這一點,說是要教便一直從未推辭,直到上次她走那日。

狩衣的袖擺從廊下的地板上掃過,接劍的少年起身。

熒坐在廊下朝外望,她伸手撐在下頜處,然後看著舞劍的少年頻頻點頭。可以看出來稍微有些生疏,但底子卻打的不錯。

海風吹來已經被染紅的落葉,在等待半月之後,稻妻城的使者終於姍姍來遲。

來者似乎是將軍頗為信重的臣子,他來到踏韝砂時便皺眉,然後下達的第一個命令是關閉踏韝砂的大爐。

晶化骨髓造成的汙染並非一日便能散去,就像籠罩在大爐外麵的黑霧依舊繚繞,壓抑在人心頭。

可是大爐關不住了。

熒看向不遠處站著的丹羽:“所以你這麼長時間沒有處理不是因為不想,而是無法處理。”

隱瞞下這樣重要的信息在現如今的稻妻是大罪。

“所以我才想到找你。”丹羽歎氣,“熒,我想請求你再幫幫踏韝砂。”

其實這不是他第一次生出想要請求眼前少女幫忙的想法,但熒在回來之後第一時間幫忙揭穿了那位技師的真麵孔,甚至因此付出了與之相當的代價,所以再提出這樣的請求大概會讓人為難,但他實在是找不到彆的辦法了。

派遣前往關閉大爐的人甚至差點因此丟掉性命,他也不敢再輕易著人冒險。

這一拖便拖到了稻妻城的使者來到踏韝砂。

如果這件事在上稟給雷神之前得到逆轉,或許還有稍許轉圜的餘地,但若是踏韝砂之人毫無作為,那這裡主事的有一個算一個,誰都逃不掉問責。

問責還是其次,等到消息一來一往,大爐周圍蔓延的的邪氣估計都要浸染整座島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