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沒有停下的熒沒有吭聲,她看到坐在廊下的人正拿鬥笠遮在臉上,或許是沒有聽到回答,他伸手想要摘掉遮掩了視線的帽子。
熒先他一步握住了帽簷,然後在少年使力之前按住那鬥笠。
草叢與樹梢的蟬鳴聲相和著,落在人心上更是引起一陣陣躁動。
這是下意識的舉動,在過腦子之前熒就這麼乾了。
在找到散兵之前熒隻想找他,但是在真的找到他之後卻又生出躊躇。
旅行者不該是這樣子的,她應該是勇往直前,認定了什麼就一定要做到最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猶豫。
其實她在上次見麵時候暗中試探得出的結果很好,他們是最親密的情侶,阿散應該是她在提瓦特羈絆最多的人了。
熒低著頭看手下的鬥笠,少年想要推開他的指尖似乎在顫抖。
從很早的時候她就在可刻意略過一件事,為什麼散兵後來在使用法器,傾奇者分明那樣喜愛劍器,哪怕過去有所不同,這樣的愛好大抵也不會改變。
但現在並不是提這件事的好時候。
她不是什麼都不懂會一頭撞上南牆的莽夫,想要知道的事情哪怕是踏遍整個提瓦特她也能自己找到答案,用戳開戀人傷疤重新讓傷口鮮血淋漓而得知真相的事情熒絕不會做。
已經獨自流浪有一段時間的人偶脾氣還沒有壞到後來那種程度,踏韝砂不是什麼好地方,自從大爐事發周遭的城鎮便被清空,周圍除了那些無所事事的浮浪人便難尋人的蹤跡。
來人很沒有禮貌,到現在也沒有吭聲,他甚至不懂得陌生人之間的社交距離。
無力的指尖不影響鬥笠下那張漂亮的臉上雙眉皺起,他打算給這位不長眼色的人一個教訓。
壓下駁雜的思緒,然後熒伸手接住襲來的側踢,她按住手裡的腳腕連帶著那隻腳上踩著的木屐一起壓在木質的走廊上。
“不吭聲的事情我先道歉。”
伸手揭開蓋在少年麵上的鬥笠,熒彎腰親吻聽到她聲音之後就僵硬在原地的人。
熒還記得第一次兵刃相見時候被她親過的散兵當時就軟下來,原來是她自己慣出來的。
把散兵放開的鬥笠放在不遠處之後熒才仰頭,她伸手扣在少年腳腕示意對方給她騰個位置,坐下之後才問他:“我隻說了我們會在踏韝砂見麵,你是不是一直在這裡等?”
這裡的痕跡可不是一時興起的旅居可以留下的,隻有長久的居住與等待才會把環境中染上生活的痕跡。
在月色照不到的地方,少年此時耳根的紅色還未褪去,他收回右腿的時候甚至輕輕蹭在左腿上,那裡還殘留著溫熱的感覺。
“並沒有等很久,熒很快就來了。”人偶轉頭看向有段時間未見的戀人,“如果不是留在這裡,我可能已經與熒錯過了。”
熒搖頭:“不會,因為我會找到你。”
“無論你在什麼地方,我一定可以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