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野的書昨天沒有買到,他已經準備好今天再一次出去站著了。
但在上課前一兩分鐘,班主任於梅從教室前麵進來把一本書放在他桌麵,她沒有給蔣野多餘的眼神,放完就到後排去管理紀律了。
蔣野翻了翻課本,忍不住笑了一下。
丘澤新沒來學校,這讓蔣野舒了一口氣
丘澤新昨晚爬牆出去找他在社會上認的大哥了。隻是那些大哥看不起丘澤新那隻會欺軟怕硬的樣子,直接把他當成跑腿的使喚。
因此丘澤新一晚上被叫出去好幾次去幫他們買東西,丘澤新憋著一肚子氣卻又不敢說什麼,跑腿就算了,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沒給錢。
他一問,對方直接推辭,“下次再給。”
丘澤新恨得牙癢癢,下次?上次的都沒給呢!他算是看明白了,這群人壓根不想帶他乾什麼大事,隻想拿他當消遣。
但基於自己和對麵人數、力量都不是一個級彆的。他也就把這口氣暫時壓下了。
他一摸自己口袋,媽的,那群傻逼是豬嗎,吃那麼多。
丘澤新走在去學校的路上,一邊在心裡咒罵,一邊用眼神陰暗地盯著路上有沒有落單的學生,想著看能不能從對方身上搜出些錢出來。
他現在還不敢得罪他們,隻能繼續給他們買單。一想到這個,他就恨得現在就去捅他們幾刀。
“媽的,真他媽倒黴。”他氣惱地踢了一腳路上的石頭,石子不受控製地飛了起來。“砰”的一聲,落在了前麵早餐鋪的桌子上。
桌子旁坐了幾個花臂大哥在吃早餐,丘澤新踢的石頭直接把夾著的包子都震掉了。
對麵的視線齊刷刷地看了過來,丘澤新心咯噔了一下,暗道不好,撒腿就跑。
幾個花臂,在被石頭震掉包子的那一刻,就互相對視一眼放下了筷子,露出不明的笑,然後衝他走過來。
看到丘澤新想跑,他們其中一個高個,一個箭步,猛地飛撲過去,一個掃堂腿,丘澤新飛了出去。
丘澤新忍著身上被擦傷的疼痛,艱難地爬起來。他現在要是跑不掉,等會兒他就完蛋了。
幾個人像欣賞猴子一樣露出微笑。一個長得有點凶的花臂粗魯地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慢條斯理地說:“跑什麼啊,小哥。”
丘澤新感覺頭皮都快被他扯掉了,心裡大罵,但嘴上卻是笑著道歉,“不好……意思。各位,哥哥,放我一馬。”
聽到這話,幾個人都笑了。其中一個看著氣氣勢明顯比其他人足的大哥,慢慢地點了一根煙,走到他麵前,蹲下,吐出的煙就直接噴在了丘澤新臉上,嗆得他直咳嗽。
對方一臉凶相,臉上還有一道疤,看著很唬人,丘澤新驚恐地看著他慢慢向自己靠近。對方用手拍了拍丘澤新的臉,丘澤新被拍的臉火辣辣的疼。
對方是笑著說的,但說出來的話讓丘澤新直接冷到了穀底。
“既然是誤會,那就慢慢解釋吧。正好,早上剛起來,還沒活動筋骨。”
在旁邊圍觀的其他人聽到他們老大發號的指令,立即心領神會,笑嘻嘻地走上前,架著丘澤新就往小巷子後麵走。
丘澤新一臉惶恐,拚命掙紮,天知道他會被他們怎麼對待。他想掙脫他們的禁錮,但換來的是兩個大嘴巴子,扇得丘澤新眼冒金星。
他嘴裡還在掙紮,“不……你們……放開我。”
聲音愈來愈遠,在攤位上的其他顧客圍觀了全程鬨劇,但就是沒一個人敢出來製止。直到他們的身影不見,才開始竊竊私語。
“媽呀,一早上就看見這種事。”
“那小哥,也是,道個歉就行了,還想跑。這不把人惹火了。嘖嘖。”
“那不是,哎喲,這種事情,要是攤上我們老百姓還得了……”
周圍的人炸開鍋來,幾個人無論相識與否,都一臉興奮地在一起聊著這一天開始的八卦。
有個上班族聊興奮了,還誇誇其談地發表自己的觀點,去征求彆人的附和。但旁邊的人對他的看法並不感興趣,並不答應。
那人看沒人應他,環顧四周,看到那個在一旁一直都沒說過話的,五官端正的小哥,不死心地去問,“你說是不是?小哥。”
蔣期看著上班族一臉期盼地看著他,並不作答。隻是起身說,“借過。”便去老板那裡付了錢,戴上鴨舌帽離開了。
上班族看蔣期沒有理他,又長得不好惹的樣子,怕惹事,隻在他離開後才開始嘀咕:“什麼人這是……”
蔣期本來想趁著早上在附近能不能逮到丘澤新。不想,看到了這種趣事。
無論是他是蔣期還是蔣野的時候,最討厭的人的排行榜中丘澤新絕對榜上有名。
蔣期輕手輕腳地從另一條巷子繞過去,朝著剛才那群人離開的方向尋找。直到聽到了慘叫聲,他才慢慢停下腳步。
他看了旁邊的牆,不算高,他深吸一口氣。輕快地一跳,手碰到了牆的上麵,他手臂肌肉緊繃,青筋暴起,緩緩用力上升,整個人撐在牆上。
他喘了一口氣,就慢慢地探出去眼睛,這個角度很隱蔽,沒人發現他。
他向前看去,看到丘澤新正被那群人拳打腳踢,而丘澤新一直在哭爹喊娘地求饒。但沒人理他,甚至因為他太過聒噪,下手更狠了。
蔣期看到這種場景,嘴角浮起一絲嘲諷。他剛想,跳下去離開。忽然,他的腦子裡靈光一現,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眼神深了深。
隨後,他用一隻手撐住自己的重量,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當丘澤新鼻青臉腫地來到學校的時候,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
上完課的老師皺著眉看著在那齜牙咧嘴的丘澤新,嚴厲地說,“丘澤新,你怎麼回事,怎麼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