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餐是個鴛鴦鍋,一個清湯,一個麻辣,蔣期和蔣野都不怎麼能吃辣,但他們還是要了辣的鍋底。
於是,就出現這麼一幕,兩個人被辣的找水喝,,然後傻愣愣地吐著舌頭等著口腔中的麻辣感散去。
蔣期吃得不多,剛開始蔣野還很積極地下菜,很快他就手忙腳亂了,他一下子放了許多東西,都熟了撈不過來。
蔣期也不幫忙,就這麼含笑看著他,直到蔣野終於叫他了,他才不慌不忙地幫忙夾菜,夾到蔣野的碗裡。
後麵就隻有他在下菜了,蔣野不小心燙了一下手,蔣期的眉立即就皺了起來。
他立即去問服務員要了冰水,讓蔣野拿著降溫。
其實就是燙了一下,起了一個水泡,但蔣期緊張、抿著唇的樣子讓蔣野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燙到隻是個小插曲,但蔣期後麵都不讓蔣野幫忙了,蔣野知道自己有點笨手笨腳,也不幫忙了,隻是慢慢的把蔣期夾到他碗裡的菜全部吃掉。
隻是吃得有點快,被嗆了一下,蔣野拿起桌上的冰水一飲而儘,然後心虛地看了蔣期一眼,喝完喉嚨還起伏了一下。
見蔣期臉上沒有太大的變化,他才放下心來。拿起筷子吃起蔣期夾給他的菜,蔣野吃的鼻頭上冒汗,辣得像小狗一樣吐舌頭。
蔣野的吃相很能激起彆人的食欲,他對待食物總是很認真,蔣期笑著笑著笑容就淡了。
在沒人管的時候,他一個人不知道度過了多少餓肚子的時光。對食物的虔誠早就刻在了骨子裡。
蔣野吃得眼睛都眯了起來,一臉幸福的樣子,蔣期隻覺得很不是滋味。套餐的分量不是很多,蔣期又另外點了幾碟菜。
“好吃嗎?”蔣期把熟了的肥牛夾在蔣野碗裡,蔣期的腮幫子鼓鼓的,嘴角也沾了紅油,蔣期拿起紙巾就幫他抹去了。
蔣野咀嚼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蔣期沒有發現,他正專心拿起一盤蔬菜放下去。
過了幾秒,蔣野的聲音傳來過來。
“好吃。”蔣期抬頭看了一眼在看他的蔣野,他才反應過來蔣野是在回答他的問題。
碗裡堆滿了蔣期給他夾的菜,吃到最後,看得出來蔣野已經撐得實在吃不下了,竟然還想著去夾吃碗裡剩下的那些菜。
蔣期失聲笑笑,他長手一伸,蔣野麵前的碗就被拿了過來。
蔣野愣愣地抬頭看蔣期,“吃不下就不吃,剩下的我吃。”
蔣期拿起筷子,幾口就把菜吃完了。所以,他沒看到,蔣野眼裡的複雜與錯愕。
蔣期吃完,喝了杯水後就起身去買單了。蔣野坐在位置上等他,他目光不知道飄了多久,然後聚集到蔣期喝過的那杯水上麵。
杯口有明顯的水漬,他還記得蔣期剛才喝水的樣子,蔣期的唇薄薄的一片,看著有點淩厲,但卻很漂亮,水給蔣期的唇染上了一層薄色,不顯得那麼寡淡。
他的喉結因為水的流下起伏著,然後他喝完用紙巾擦了擦嘴角,又恢複到平時繃緊的樣子。
蔣野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口乾舌燥。說實話,蔣期剛才吃他剩下的菜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懵了。
討厭嗎?不,不可能的,隻是那個時候很慌,慌什麼,他也不知道。他不介意吃蔣期吃他吃過的東西,那他介意他吃蔣期吃過的東西嗎?
他看著眼前的那杯水,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怎麼臉那麼紅?”蔣期回來的時候看著整個臉紅得不自然的蔣野,有點擔心,想伸手去摸他額頭。
但蔣野退後了一步,眼神躲閃,“沒事,可能是熱的。”蔣期放下心來,不疑有它。
吃完火鍋已經是下午一點了,還有很長的時間,但蔣野明顯不想動了。
剛才火鍋的錢蔣野想付,被蔣期拒絕了,以“我比你大,我不用小孩花錢”的理由。再逛下去,蔣期也一定不會讓自己花錢;另一方麵,太過熱鬨的場合他也會更加拘謹。
他委婉地和蔣期說了,自己累了,不想走了。
聽完蔣野的要求,蔣期立刻就明白了蔣野在想什麼。但他明顯犯了難,本想帶小朋友去
玩一玩,現在他反而不知道去哪了。
就在蔣野看著蔣期苦苦思索,剛想說要不我回家寫作業的時候。就看到蔣期,忽然抬眸,嘴角勾了勾,明顯是想到了什麼。
“走吧。”蔣期就說了兩個字,蔣野“哦”了一聲,就跟了上去。
雪沒在下了,但周圍還是冷,但蔣野剛吃完火鍋整個人都是熱的,把在脖子上的圍巾拿了下來,敷衍地圍了圍,不像來的時候把嘴巴都圍上,圍巾剩下長長的一截。
蔣期走著走著,就不自覺牽起一邊的圍巾,蔣野察覺脖子上緊了緊。
他看過去,蔣期衝他笑笑,笑得有點像小時候班上調皮搗蛋的男生逗前桌小女孩抓人家小辮不放手的壞男孩,蔣野無法拒絕這麼孩子氣的蔣期。
不勒,隻是想到牽的那個人就不自覺的緊張。
蔣期就這麼拉著和蔣野一路走著,路上的一行人不自覺去看他們,他們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