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們聽過一個定理嗎?”
“這種緊要關頭能不能停止你那些可笑的廢話!”
被暴躁地吼回來了,但沒有關係。
黃毛一個格擋把衝向麵門的大刀打掉,飛身一個側踢正中持刀者的腦袋。伴隨著嗷的一聲慘叫,他的身前瞬間就空出來一塊,趁這空檔,他又繼續道:“我把這個定理叫做‘旅行者仇恨值第一定理’。”
看著又迅速圍過來的人群,旅行者活動了下肩膀,掄著大劍喊道:“迪盧克掛下火,我要開大了!”
話音剛落,火焰形成的巨鳥從迪盧克肩頭飛起,尖嘯著衝向持刀的人群。然而縱使頂著熾熱的烈焰,這群人仍然悍不畏死地成包圍圈姿勢衝過來。獻祭一般,前仆後繼,除了他們手中的刀,再沒有任何防護。
“我隻說一遍,不想死的就滾開!”
蓄力結束前,黃毛下意識地大吼道。
然而好言難勸該死的鬼。顯然,他的這句好心提醒並沒有起到任何用處。
小型的漩渦風暴陡然自劍尖升起,再自他的身前徐徐展開,仔細看,甚至能看到劍刃上倒映著的跳躍火光。
原本隻是普通炙熱的火焰,在風暴的加持下迅速擴散升溫,幾乎能把人烤熟的溫度突兀地裹挾著不肯離開的眾人,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不僅如此,原本隻是一棵合抱之樹範圍左右的小風暴,在不斷升高的溫度中迅速擴大,光是裸眼注視,都感覺身體仿佛已經失去了掌控,不由自主地被卷席了進去。
萬幸的是,這陣風暴來得快去的也快,在赫奇帕奇的雙眼終於能正常視物之後,目之所及隻能看到一些不成形狀的屍塊混合物,一地狼藉。
她甚至能聞到肉類烤熟之後特有的香味。
想到這些肉塊的主人,赫奇帕奇忍不住有些反胃。
“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都曾說過你有獨自對抗蛇怪的能力,我還以為他們誇大了,看來你確實有這份實力,旅行者。”如此慘烈的場麵中,格蘭芬多麵色不改地誇讚道。
他甚至已經迫不及待想跟黃毛來一場比試了。
“嗐,都是迪盧克的功勞,沒有他,我可沒辦法像現在這麼輕鬆,怎麼也要打個十幾分鐘吧。”黃毛的語氣十分謙虛,但他的回答卻完全看不出這個意思。他的表情甚至十分平淡,好像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剛才屠殺了多少人。比格蘭芬多的無視更可怕,他完全漠視了這些人的存在。
劇情送的地圖人形怪而已,掉落的東西也一如既往的寒酸,黃毛甚至沒有去撿的欲望。
也幸好他目前沒有這樣的想法,否則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就能目睹出手就是二十萬金加隆的旅行者,一臉興奮地在屍塊中翻找遺物的身姿。
還是放過他們吧。
“哦?是這樣嗎。”格蘭芬多若有所思地看向兩人。
迪盧克仍然雙手抱胸,那柄華麗得跟貴族裝飾品有得一比的大劍,此刻已經重新回到了他身後背著。與那些僅有裝飾作用的劍不同,迪盧克這把顯然見過血,殺過人,有著擋不住的煞氣。
與生來俊秀的麵孔不同,迪盧克的戰鬥風格倒十分大開大合,分外利落,揮刀落下時的恐怖力道讓敵人完全生不出抵擋之心。另外,能夠讓火焰以那種形態進行攻擊的手段也很有意思。
不過若沒有旅行者那份突如其來的風暴加持,也不過爾爾。反倒是這兩人分外契合的攻擊方式讓格蘭芬多分外驚喜。仿佛進行過無數場戰鬥和配合,這種默契程度疊加,格蘭芬多一時居然不能確定此時的自己能否在正麵迎戰兩人時獲勝。
儘管心中一片波瀾起伏,但格蘭芬多麵上除了臉色更紅潤些,並沒有彆的變化。此刻還不是時候,對戰的機會多的是。格蘭芬多忍不住用舌頭頂了頂後槽牙,忍住想打架的欲望,沒話找話地問道:
“你之前說的那個定理是什麼意思?”
迪盧克也看向旅行者,至少他之前從未聽到過這種說法。
“額,就字麵上的意思啊。”黃毛歎氣。
要自己來解釋這個世界對旅行者的各種不善良,還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因為不管怎麼說,都會顯得自己很蠢。
大半天之前。
拒絕了芘羅的領路,表示自己有地圖認識路能自己過去的黃毛,十分自信地帶著三人,用堪比旅遊導遊的派頭向某個方向出發了。
於是,生平第一次爬過筆直的山壁,淌過湍流的水潭,在沒有路的密林裡硬生生走出一條小道來。從未有過這種趕路經曆的兩個巫師幾乎差點沒跟上身手格外迅捷的黃毛,還有他那位紅頭發的沉默朋友。
注意到前進得越來越吃力的兩位巫師,迪盧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習慣了旅行者的趕路方式之後,他居然也已經逐漸忽視了這種行進路線的離譜。
“這附近沒有行人走過的小道嗎?”看著已經開始朝完全沒有借力點的山壁開始攀爬的旅行者,迪盧克終於忍不住出聲提醒。
“我們現在不就走的小道?”黃毛反問:“這條路就是最近的,直線。翻過這座山就到了。”
見過那種筆直的、高聳入雲,就是仿佛被一刀砍斷過的山脈嗎?草木不會在這裡生長,連鳥停在上麵都會打滑的那種。而黃毛要他們現在翻的山就長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