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一個窈窕的人影從門後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一邊鼓掌,一邊稱讚道:“多麼美妙的場麵啊。師徒反目,母女相殺,我想這一定會是市場上最受歡迎的劇目!哈哈哈哈哈。”
來人一身惹火的黑色長裙,仿佛剛從哪個貴族晚宴上下來,鮮豔的紅唇大大張開,嘴角幾乎到耳根,笑得七分恣意三分惡意。而幾片不明顯的反光,在她唇間閃過,一瞬而逝。
但足夠赫奇帕奇看清楚了,這是一個吸血鬼。
至少伯爵等級。
她抿唇苦笑,握緊手中魔杖,看來今晚果然是不能善了了。
“咦,你們怎麼都不笑啊,不好笑嗎?不過,你看起來一點都不意外呢,小赫爾佳。”來人伸出長長的指甲,似乎是要在斯奇帕奇額間點上一點。
“我應該意外嗎。”斯奇帕奇不退反進,手中的魔杖幾乎揮出殘影,多道惡咒幾乎同時發出。“不如說,意料之中。帕梅女士這種純血巫師擁護派,怎麼會允許來自麻瓜巫師的血液在自己身體流淌。”
她早就有所察覺了,那些同在帕梅手下接受教導,卻先一步凋零的女巫們,相似的麵孔,相同的魔力傾向,毫不排斥的血液融合。隻能說帕梅為了永生的青春已經瘋了。
她本該親手結束這一切,而不是像一個懦夫一樣逃走。
“這雜種才不是我的女兒,隻不過是儲存我魔力的容器罷了!緋間,快,幫我殺了她,她的魔力我可以分你一半!”帕梅瘋了一般叫道,不受控製的混亂魔力充斥整個屋子。幾乎滿溢。
“看來你的血緣魔法又精進幾分咯?”被叫做緋間的女人,不緊不慢地把耳邊的黑發捋到腦後,說話間突然朝赫奇帕奇猛攻來,隻見她鋒利的獠牙瞬間突出下頜,幾乎占滿了整張臉。
風聲尖嘯而過,赫奇帕奇隻得匆忙立起一道土牆擋了一下。
然而隻聽幾道破空聲當麵襲來,土塊瞬間瓦解,赫奇帕奇一時閃避不及,手臂被抓了個正著,頓時血流如注。
緋間沉醉深吸一口氣,舌頭難耐地舔舔牙床,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放心,我會好好享用你的哦。”
赫奇帕奇忍住痛呼,用力抽出左臂,止血咒飛速釋放。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嗎。
頂著劇痛,赫奇帕奇目光依舊清明,失血反而讓她的情緒更加冷靜。她開始迅速分析破局之法。
“在想著怎麼逃跑嗎?”緋間談笑間又攻了過來,“本來還想晚點找你的,誰知道你這麼迫不及待的送上門找死呀。”
吸血鬼舔掉指甲上的血液,嫌棄地彈走肉塊,“乖乖躺下來的話,還能少受一點罪哦。”
“可惜我骨頭比較硬,要讓你費力了。”
“我看你的嘴倒更硬。”緋間冷哼一聲,長長的指甲貼麵而來,幾乎要戳進赫奇帕奇的眼珠裡!
“應該就是這裡了吧。”黃毛不確定的說道。
迪盧克懷疑地看了過去,問道:“你不是來過一次了嗎。”
“上次不是沒走正門嘛。”黃毛打著哈哈將話題揭過去。
不行,還是好暈,黃毛感覺自己還沒緩過來。狗屎的移形換影,一定要在下次的問卷上投訴這個技能。簡直反人類。
“你沒事吧。”看著站在原地遲遲沒動作的黃毛,迪盧克不由得出聲問道。
“還好還好。我們先走,我邊走變緩一會。”黃毛強撐著精神扶牆往前。
你這個樣子真的不像是還好。迪盧克一邊腹誹,一邊站在黃毛外側防止他突然倒下。
於是,在赫奇帕奇一人打兩人幾乎力竭的同時,這兩人在門外緩著。
在赫奇帕奇失手被縛時,他們依舊還傻站在門外。
等到黃毛自覺可以了,於是示意迪盧克推門而入。
隻見滿屋狼藉,滿地血跡淋漓。仿佛凶案現場。
一看即知這裡方才經曆過一場惡戰,但是此時屋內卻空無一人。
“我們來晚了!”黃毛叫道。
“怎麼辦?哈萊現在肯定凶多吉少了!”
“你先彆著急。”迪盧克一麵安撫黃毛,一麵仔細地查看屋內的情況。
屋內殘留著不少於兩人的戰鬥痕跡,碎到一半的低矮土牆,摻雜著血跡的衣服碎片。這種戰鬥強度不會是隻有巫師在場,至少還有一個用爪子和牙齒當武器的人形生物在場。
是旅行者口中的狼人嗎?
但依照旅行者的說法,狼人的殺傷力應當更大,屋內的大部分擺設都絕對不會還保持地這麼完整。
血液還是溫熱的,他們一定剛走不久。甚至可能方才他們站在門外時,戰鬥還沒有結束。
迪盧克把自己的推測告訴了黃毛,隻隱去了最後半句。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隻需要思考接下來如何挽救就好,沒有必要繼續加重旅行者的負擔。
“或許我們應該先去找赫奇帕奇。”不知為何,迪盧克隱隱有些不妙的預感。
“你說的對,我們先去找赫爾佳!”
黃毛剛要往外走,突然頓住了,“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