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們精靈的房子是不是修得都有點變態,萬一有人有恐高症怎麼辦。
此時,一個藤曼爬梯被放了下來,正正好垂到黃毛麵前。
那還能怎麼辦,硬著頭皮爬唄。
在最後一絲體力耗空之前,黃毛的腳終於踩到了平穩的地板上。
他心有餘悸往後看了一眼,立馬轉頭。
屬實是沒恐高症的人都要犯恐高了。
依舊是坐落在大樹枝丫,用藤曼樹枝編織成的蘑菇屋樣式的小木屋,層層疊疊的綠色晃得人眼花。
黃毛象征性的敲了敲沒合攏的木門,推門而入。
屋內一眼掃過,一人躺著,一人站著。
躺著的那位不認識,粗略掃過一眼隻能看出是個很年輕的精靈。
但精靈的歲數,想來不能從外貌判斷。
另外,不知道是不是凡是精靈身上都得帶點綠,這位的頭發是感覺插進土裡都能直接發芽開花的程度。
而站著的這位,正是之前那位滿臉威嚴的精靈族長——諾克斯。
黃毛真的很想問問策劃,大家都是一起走的,為什麼他就得爬上爬下累得要死,NPC就能每次提前到地方,還能美美地站著等旅行者狼狽地趕過來。
真就玩家沒人權了唄。
黃毛無耐心地點開對話,他倒要看看這精靈族長嘴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諾克斯卻沒有先開口,反倒繞著黃毛仔細地走了兩圈。
眼神裡的期待和探究十分明顯。
有點子瘮人了,他隻感覺寒毛直立,渾身不對勁。
“果然神奇,這世上除了精靈母樹,居然還存在如此完美的複活轉生之術。”
仔細看過一遍後,諾克斯如此感歎道。
突然就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帶過來了。虧他還以為是因為卡布的遺物惹的禍,結果人家根本就不關心那些孩童精靈的屍體……
黃毛陡然升起一種真心喂狗的惡心感。卡布死得也太不值了。
“你們到底想要乾什麼。”黃毛的態度變得惡劣起來,完全沒有之前忐忑恭敬的樣子。
諾克斯居然也不在意他的態度,反而語氣誠懇道:“我確實需要你的幫助。”
和之前的威嚴肅穆不同,黃毛甚至錯覺聽到了他語氣中的謙卑。
突然感覺有點折壽。
隻見諾克斯向藤床上躺著的人看去,含笑介紹道:“這是我的兒子貝內特。”
床上的人麵容恬靜,好像隻是睡著了,但他幾乎看不到起伏的胸口以及灰暗的麵孔,都彰顯著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果然諾克斯接著就道:“數月之前,精靈之森邊緣突然出現了零星陌生的魔獸,接著就有精靈染上了古怪的病症,要麼變得沉默寡言,要麼變得十分好鬥凶猛。”
很明顯,這位叫做貝內特精靈也是患病的一員。
這下知道自己被叫上來的原因了。
但黃毛還是十分疑惑,他直接開口問道:“你們精靈母樹不是回爐重造一次,包治百病嘛?我可不能讓他藥到病除。”
諾克斯搖搖頭道:“貝內特並不是精靈母樹的孩子,他來源於我和一個人類的意外。”
黃毛忍不住側目,你們精靈還挺風流啊。
他想起之前拉文克勞說的第一個辦法,心裡歎氣,這精靈母樹的轉生條件還挺嚴苛,連半精靈都不認。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黃毛表示理解,然後道:“但你真彆對我抱太大期望。”
他自己身上還一堆負麵BUFF沒搞乾淨呢,斯萊特林的詛咒簡直跟個催命符一樣,讓他連大地圖都不敢獨自浪了。
甜甜花釀雞最多隻能勉強續命,可做不到讓人滿血複活,重煥新生。
於是,諾克斯就看著黃毛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堆雞腿,掰開床上人的嘴巴,就要往裡塞。
他震驚地睜大了眼睛,手速極快地攔住了黃毛接下來的動作。
“我們精靈……”他停頓了一下,艱難繼續道:“我們精靈不吃肉。”
黃毛尷尬地收回手裡的甜甜花釀雞,然後從善如流地掏出一堆日落果。
這次諾克斯沒有攔他了,隻是臉上的表情十分不對勁。
這種隨處可見的野果子,隻有野狸會去撿來吃,平時根本上不了精靈的食譜。
他完全不能理解黃毛的舉動。
但教養讓他沒辦法再次打斷。
然而,就在黃毛的果子下肚不久,貝內特的眼睫就動了動,似乎馬上就要有醒過來的征兆。
諾克斯:?
剛剛發生了什麼。
是他錯過了什麼關鍵環節嗎?
看著緩慢上漲的血條,黃毛拍拍手道:“好了,現在應該沒事了。”
暫時地沒事,其他的他也不敢打包票。
“父親。”已經睜開眼睛的貝內特,喑啞著對著床頭的諾克斯道。
“你還好嗎?感覺怎麼樣。”
“目前沒有問題。和我一起的其他人呢,他們怎麼樣了?”
“安迪他們已經回歸母樹的懷抱了。”
聞言,貝內特的眼神暗淡了下來:“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非要逞強去驅逐那些魔獸,也不會連累大家染上這種病。”
“所以你以後應當更加小心。不過也不必過於自責,再過不久,安迪他們應該也快再次從母樹懷中回到我們身邊了。”
貝內特乾巴巴地扯出一個笑來,轉過頭對著黃毛問道:“這位是?”
黃毛看著他的眼睛,一瞬間幻視之前在璃月見到的,那些被深淵魔化的丘丘人。
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十分正常,但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濃烈違和感縈繞在黃毛心頭。
黃毛乾咳兩聲,自我介紹道:“我是一個旅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