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奇帕奇好心地提醒道:“恕我直言,就算你以之前的委托的名義,諾克斯也絕對不會答應放你去見他們的母樹。”
如果他真的答應,要麼是他瘋了,要麼是他這個族長做到頭,不想做(活)了。
彆無第二種可能。
精靈母樹是精靈最大的依仗,是他們能夠維持長壽種身份的唯一底牌。
彆說來曆不明的黃毛,就是一個誕生自母樹的普通精靈,一生見到母樹的次數也就隻有兩次,一次出生,一次死亡。
“萬事無絕對。”黃毛自信地反駁道:“你還是太小瞧旅行者的力量了,赫爾佳,我會讓你們明白,這世上就沒有我嗶(玩)嗶(家)乾不成的事!”
不是吧,這也消音?
狗比策劃,你彆太離譜了我說。
見他們還想再勸,黃毛不得不開始擺事實,舉例子,講道理:“這世上從來沒有不可能的事情。何必非要給自己設限呢。之前那個吸血鬼,不也是從一個血奴,然後一步步到了伯爵,你們之前還萬分確信地告訴我說不可能,要我說……唔?”
黃毛又一次被堵住了嘴巴,這一次不再是被溫柔捂住嘴巴,他隻感覺自己的上下嘴唇都被糊上了一層厚厚的黏糊膠水,完全張不開了。
他一臉懵逼地看向罪魁禍首——拉文克勞完全沒有輕易饒過他的打算,白皙的臉頰染上一層憤怒的薄紅,看起來十分想先跟黃毛好好理論一番。
“你很羨慕那隻卑劣的吸血鬼?”
黃毛識時務地搖搖頭,如果他現在能說話,肯定是先把緋間貶低一番,再自陳自己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雖然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又哪裡冒犯到拉文克勞了。
赫奇帕奇打圓場道:“旅行者確實不了解事情起因,又何必遷怒他。何況之前緋間帶著教堂的任務趕來,不也是有旅行者出力,才戳破了她的陰謀?”
這話就有點春秋筆法了,明明是赫爾佳自己挑破了吸血鬼的來意,黃毛至多隻是推波助瀾了一番,帶漲了精靈的厭惡情緒罷了。這才讓緋間顧及精靈一族的武力,不得不遺憾退走。要說黃毛出了多大的力,可能嘴炮的貢獻居多。
拉文克勞也知道自己這怒火發泄得沒什麼道理,她隻是為慘死的塞維爾不平。明明是近乎不死的種族,最後卻被剖心而亡,焚於烈焰。而罪魁禍首卻能逍遙自在,仗著偷來的心臟實力大漲,向教堂投誠。
甚至就連和絲黛綺脫離日久的赫奇帕奇,對這位吸血鬼的行徑都有所耳聞。
她喪氣地解開黃毛嘴上的魔咒:“是我一時氣急,抱歉。”
“額,沒關係?”黃毛倒是無所謂,隻要不耽誤事就好。
“好了,沒其他問題了吧,那就彆耽誤時間了,現在就出發!”麵對一眾人的疑惑表情,他不得不補充道:“去找維克斯,然後去看精靈母樹。”
你還真是不死心。
赫奇帕奇推開窗,指著不知何時變得漆黑的夜色,委婉道:“這個時間,是否有些操之過急。恐怕精靈族長沒有在夜深人靜時接待客人的習慣。”
黃毛很想說一句,這也未必。
但他還是乖乖地坐了回去,等待天亮。
見旅行者沒有一定要去的堅持,幾人也都默默鬆了口氣。
隻有黃毛可以連續幾天幾夜不睡覺,還能精神百倍,其他人自認都還沒有修煉出這種能力。
第二天清晨。
休整過一番的巫師們看起來明顯精神好多了。
也沒人再試圖阻止黃毛執拗的作死行為,總之,不讓這人去問一遍,他是絕對不會死心的。
那就隨他去好了。
“旅行者,你這次過來是已經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了?”
麵對諾克斯麵帶懷疑的詢問,黃毛倒是絲毫不怯場,自信揚言道:“沒錯!我已經找到辦法了。”
他從懷裡掏出一片綠色的葉子,頂著一眾人不解的目光道:“這就是我的辦法。隻要把它放到精靈母樹的枝乾上,就能催生出一顆新的母樹幼苗。你之前不是說,要靠精靈母樹的生機反哺族地?現在我們有兩顆樹之後……”就更加事半功倍!
黃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憤怒的諾克斯拎著衣領丟了出去。
百丈高空上,黃毛瘦削的身影很快消失再眾人眼前。
麵對盛怒的諾克斯,幾位巫師識相地沒有說話,痛快地自己從他眼前消失。
僥幸展開風之翼才沒被摔死的黃毛,一臉不解地道:“為什麼啊,我提出的方法不好嗎?他不答應也就算了,乾嘛還這麼生氣。”
“你來之前,可沒告訴我們是這種方法。”
“咦?我沒說嗎。唉,問題不大,你們現在不就知道了。現在先幫我想想辦法嘛,到底怎麼才能讓他答應啊!”
“諾克斯居然沒當場扭斷你的脖子,已經算很克製了。你還想奢求什麼?”
黃毛囁嚅,皺眉問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幾人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死心吧。
“那我就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