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哈尼的衣服,他早上還說跟芭娜鎮長出去辦事了,怎麼會?”
怎麼會在這裡?!
一個身影從隊伍中撲了出來,對著滿地殘骸,痛苦哀嚎,驚叫不已。
站在她麵前的黃毛,神情也難得沉重了起來。
他把人從地上扶起來,看著那張涕泗橫流的蒼白婦人臉問道:“他是你的什麼人?”
那婦人卻哭得幾乎昏厥過去,完全認不得黃毛的臉,也根本回不了話。
本來還想安撫一番,見人完全沒辦法溝通,黃毛也隻得放棄。
他轉頭看向了領頭那幾個白袍,警惕道:“你們又是什麼人?這裡是旅行者小鎮,你要帶著我的人去哪?”
看這群人的行跡,八九不離十了。
這群道貌岸然的白袍,絕對就是之前反水害了達利的那一夥人!
隻是,他們把古岩龍蜥帶到哪去了?
黃毛被迫壓著耐心問話,心裡不爽極了。
“想必您就是此地真正的領主,旅行者,久仰大名。”
一道聲音不輕不重地響起,仿佛冬日暖陽,十分和煦。
出聲的卻不是站在隊伍最前麵的幾個白袍之一,黃毛暴躁地看了幾遍,才在隊伍中間找到了這個人。
此人雖然也是一身白袍,但袍腳、袖口和領邊等處卻都紋著暗金色的花邊,看起來等級比其他人高上不少,一張英俊的臉上掛著淺淡笑意,看起來極具親和力。隻是隨便說幾句話,卻仿佛擁有讓人無法不信服的魔力。
黃毛片刻的晃神,在看到這人頭頂上那鮮亮刺眼的紅名時,瞬間清醒過來。
隻敢躲在後麵的貪生怕死小鬼而已。
黃毛不爽地瞪著人,想起那些碎到救不回來的鎮民,想直接拔刀砍下這偽善者的頭顱!
“你聾了嗎,我在問你話。在這扯什麼久仰,跟你不熟。”
來人笑了笑,仿佛寬宥了他的不敬,包容道:“我是七神教堂的安伯斯主教,奉神的命令,來此地拯救迷途的羔羊。”
七神教堂?
七神!
哪來的這麼多巧合。
黃毛懶得搭理他那些神棍發言,直接問道:“哪七神?”
哄然的議論聲在人群裡響起,指指點點的憤怒斥責聲,和求神寬恕的祈禱聲,此起彼伏。
什麼傳銷名場麵。
黃毛皺眉,這群人都是怎麼回事。
安伯斯雙手合十,先是嘴上也裝模做樣地禱告兩聲,求神寬恕。接著轉過身去,對著人群攤開雙手下壓,示意他們安靜。
這一番操作過後,他才又轉過來,露出一副神會寬容你的神情,不悲不喜道:“此間隻有一個至高神明,祂是生亦是死,祂是男也是女,是青蔥少年也是耄耋老者。祂創造宇宙萬物,全知全能,賞善罰惡。七神俱是祂的化身,也皆不是祂,祂是萬物。”
什麼亂七八糟的,但看來好像和提瓦特的七神沒什麼關係。
黃毛鬆了口氣,幸好策劃的下限還沒那麼低。
他不耐煩道:“我不管你什麼神不神的,我隻問你一句,誰允許你在我的地盤上殺人的?古岩龍蜥呢,你們帶到哪去了!”
話音剛落,他的劍已經直指安伯斯脖頸,不講武德地直接衝了上去。
該問的都問完了,留著這麼個紅名乾嘛,當然是迅速給爺死!
迪盧克歎口氣,沒辦法評價,旅行者這種完全不跟人打招呼,突然間來這麼一下的行為到底有多離譜。他隻得拎起重劍,也不甘示弱地跟了上去。
“啊!”班尼特反應不及,眨眼間,身邊的兩個人都已經消失了,他嘴裡喊著:“還有我!”一邊也邁著步子跟著往前跑。
“放肆!”
一聲輕斥傳來,白袍們紛紛列陣相對。
一隻火鷹從迪盧克肩頭飛起,直直地衝說話的安伯斯而去!
原本站在隊伍中間的安伯斯不退反進,以一種悲天憫人的姿態道:“你們被魔鬼蠱惑了。但神會寬恕你們的。”
他沒有把話說死,畢竟還存著招攬黃毛的打算。
黃毛瞥他一眼,罵道:“放什麼狗屁呢!”
他舉著劍就要劈刺,黎明神劍落下瞬間,迪盧克的火鷹也後發先至,眼看就要把這滿嘴教義的白袍騙子撕得粉碎,一道火紅色的屏障卻突然在他身前亮起。
儘數吃下了所有攻擊!
而後勉強支撐了片刻,破碎在空氣中。
看到這個情況幾人都臉色一變。
“是結晶盾。”
岩元素力和任何其他元素力結合都能生成結晶盾。
但是,此前黃毛並沒有在新大陸看到過有人在戰鬥中使用。他們又是如何做到的?黃毛掃了一眼,可沒有發現安伯斯身上有神之眼這種東西。
他神情一凜,突然就明白了他們帶走龍岩巨蜥的原因。難不成是從古岩龍蜥身上提取出來的?但是這種魔獸不是才出現,他們又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
黃毛隻猶豫了一瞬,安伯斯身後的那些普通信眾已經圍了上來,死死把他護在身後,不讓黃毛有機會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