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鎖鏈捆住手腳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冷靜道:“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我不知道的,你們再怎麼問,我也說不出來。”
赫奇帕奇也笑:“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被鎖鏈困住的人,赫然就是不久前被黃毛綁來的主教,安伯斯。
他歎了口氣,無奈道:“該知道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還有,我被你們綁來這麼久,教堂有來過一個人來營救我嗎?我在教堂的地位到底如何,難道你們到現在還看不明白?”
格蘭芬多一腳把他連人帶椅子踹到了地上,又拎著領子提了起來:“還在裝?那你要不要解釋一下昨天這個時候,你去了哪裡?”
“被綁著都能自己出去,還能大搖大擺地回來,安伯斯主教有這本事,又哪裡需要彆人來救?”
安伯斯麵色一變,卻是強撐著回答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都被你們綁成這個樣子了,怎麼可能還能出的去。想折騰我就直說,何必找這麼多蹩腳的理由,反正我也……嗷!”
肚子上這突然的一拳,讓他感覺自己整個內臟都被震移了位置,臉上故作的冷靜也再維持不住,扭曲得十分難看。
“好啊,就是看你不爽折騰你,怎麼樣?”
“格蘭芬多!”赫奇帕奇出聲阻止道:“彆衝動,留著他還有用。”
安伯斯匍匐在地上,忍痛喘氣,心道,他們不會是騙他的吧?難道今天真的要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裡?他是真的不明白教皇那個老不死的在想什麼,居然編出來一段神諭,讓他配合吸血鬼把神之眼的製作方法吐出來。
明明是隻有高等主教,和蒙受聖眷的信徒才有資格佩戴的東西,現在居然成了爛大街的玩意。
想到那個囂張至極的黃毛,他就一陣胃疼。
昨天的行動,除了那隻低賤的吸血鬼,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才對,究竟是誰走漏了消息?
知道緋間對自己的厭惡是實打實的,安伯斯生怕她假戲真做,真放任自己被他們弄死。
不行,得趕快從這個鬼地方出去才行。
他勉力從地上爬起來,剛打算說兩句話,把鍋推到那隻吸血鬼身上。一陣詭異的門鈴突然在此時響起。
赫奇帕奇眉頭一皺,道:“有人接了我的廣告過來了。”她十分自然地使用了黃毛慣用的詞。
接著話鋒一轉道:“我先上去看看,這邊辛苦你……”
格蘭芬多連忙擺手,拒絕道:“讓我和他單獨待在一起,那我可就沒辦法保證等會你還能不能看到一個完整的人了。”
安伯斯不自覺地抖了一下,低著的頭更不敢抬起來。
“好吧。”赫奇帕奇認命地揮了揮魔杖,安伯斯立時就被繩索高高地掉在的天花板上。
“我知道這樣困不住你,但是你現在應該也走不了吧。”
赫奇帕奇下巴微微抬起,語氣不帶絲毫威脅:“畢竟送你來的人,好像並沒有立馬帶你走的打算。”
安伯斯被迫垂下腦袋看他,眼睛裡頓時失去了高光,她果然知道什麼,到底是誰告訴她的。
他張嘴要問,卻被緊接著而來的禁言咒粘住了嘴巴。
隻能看著兩個巫師談笑著離開了地下室。
“那個門鈴真的不能換換嗎?”
“你可以自己去跟旅行者說。”
“那算了……”
聲音逐漸消失,連門也被拉上。
死寂的黑暗頓時重新籠罩上這間屋子。
另一邊。
晨光熹微的客廳裡,從陰影裡走出來的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帶著一身疲憊的社畜氣息,出現眼前。
而此時客廳的沙發位置,恰對坐著兩個身影。
“薩拉查你不是說要回城堡,怎麼在這裡?”赫奇帕奇先是小小地驚訝了一下,轉頭又看向另一邊坐著的乾瘦男人,遲疑道:“馮曼?是你接了我貼在冒險家協會的廣告?”
斯萊特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從桌麵上倒了一杯水,準備潤潤嗓子,在看到杯麵上漂浮的甜甜花時,又嫌棄地放了回去。
隻有黃毛才會乾這種事,把所有東西裡都加滿甜甜花。
馮曼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赫奇帕奇身上,在聽到她的問題時,先矜持地坐直等了一會,才道:“沒錯,是我。我對你現在研究的神之眼很感興趣,這東西是你研發出來的嗎?”
赫奇帕奇道:“我就知道是這樣。不過,你可能要失望了,我現在的工作可能與你的想象大相徑庭。更多時候,我隻是一個抄寫員。”
如果她接觸過電腦知識,就能有一個更貼切的詞來形容這份工作CTRL C+ CTRL V。
這也正是讓幾人警惕的地方,安伯斯對神之眼的過分坦誠。實在很難讓人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