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襲白衣端坐在一朵絢爛綻放的雪蓮上麵的男子睜開那一雙狹長的原本該是多情但卻像覆蓋了一層薄冰一樣的,雖然覆蓋了一層薄冰,但是見到眼前的女孩又忍不住的眼角上翹,眼眸中出現幾點似水溫柔的桃花眼,然後發出一聲低沉的,還會引起旁邊的水花不斷的迸濺,連帶著好幾串回聲,因為特效太過了頭,以至於簡直如同魔音穿耳太過了的聲音,“你醒了?”,一臉懵逼再加上口瞪目呆,再加上滿腦子在奔跑著草泥馬的我的心理陰影麵積到底有多大。
接著還沒完,這個時候,係統挺身而出:“為了準備三個宗門綜合大比,蘇月深更半夜還在竹林中練劍,不知道怎麼的就走火入魔了,於是好不容易被九幽仙尊除去的心魔再生。她恐懼,她害怕,他不知所措。她愧疚,她懊悔,覺得自己辜負了九幽仙尊,於是情急之下吐出一口鮮血,氣血倒流,傷及經脈,從而失去意識,陷入昏迷。等她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她無比敬仰的懷著某些說不出口的情愫卻在他跟前覺得如此卑微的那少年,高高在上的坐在雪蓮上,他低頭俯視著自己,那雙對其他任何人都如此冰冷的眼眸,此時卻泛著柔情,他沒有怪她,反而隻是問她一聲,‘你醒了嗎?’蘇月頓時覺得小鹿亂撞,淚水湧上她的眼眶,嘩啦啦的像止不住的小河,得此一師,徒複何求!]
我麵無表情的聽著係統聲情並茂的講述,一副“你演,你繼續演,我就靜靜的看著你裝逼”的模樣。
一直到最後我從這麼一大籮筐有毒的廢料之中也就挑選出來三個關鍵點:
一個是我大概就是這個蘇月。
第二個就是這個蘇月是個戀愛腦。
最後一個則是這是發生在《冷漠仙尊把我當替身,狂拽魔王又對我強取豪奪》的修仙虐文小說中。
光看這辣眼睛的又臭又長的書名你就知道這是一本多麼狗血至極的小說了,要不是係統聲稱:“就是因為狗血,所以才有更大的挑戰性,就是因為有更大的挑戰性,所以才有更大的幾率穿越。”我是絕對不會讓這種有毒的劇情閃瞎我的眼睛,汙染我的心靈的。
我最後跟係統搭扯了個半天,達成了各退一步的協議,於是便隻是大概的翻了一下大概劇情。
就是小白蓮花女主蘇月機緣巧合之下,拜入萬劍宗,接著就又結識了九幽仙尊,與之開展了長達幾千章的為了虐而虐,不虐就會死的劇情。
其中集合了白月光替身梗,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誤會梗等他帶球跑等各種劇情。
就在這倆終於要有情人終成眷屬,或者說是渣男賤女湊一堆看不下去但是好歹也尊重祝福的時候,又半路上殺出來個程咬金,殺出來一個什麼狂拽魔王。雖然我也不知道這麼個玩意是怎麼做上魔王,還沒有被底下的人給乾掉的。
你說他都快強到天花板上了,乾什麼不好,搞事業他不香嗎,非要對女主強娶好豪奪?
接下來三個人的愛恨情仇,又開始虐虐虐虐虐虐虐,最後九幽仙尊和魔王為女人大戰一場,地動山搖,就此達成滅世成就。
當初讀完的我真的是滿頭問號:不是——魔王也就算了,你個仙尊去滅個鬼世呀?
為愛殺死天下人的這種,我絕對不磕,不僅不磕,還非常雷好嗎?
然後——
我就成了這麼個小白蓮花蘇月。
忍住把係統暴走一通的衝動,我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九幽仙尊。
就外表來看,他著實稱得上是光風霽月,驚若天人。
他鼻子高挺,嘴唇偏薄,身材高挑,端坐在雪蓮上時,背脊也挺的老直,三千青絲散落,有些淩亂的額前發給充滿了禁欲氣息的男子無端增添了幾分魅惑。他的臉部線條也如同鬼斧神工,全都恰到好處。
邊緣秀著黃金雲紋的廣袖之下的手指也生的根根骨節分明,一看起來就很好掰斷的樣子。
係統:????
你不對勁!!!
大概是我久未回話,九幽仙尊以為是自個的冷漠嚇到我了,又或者是我還在介意昨晚心魔再生之事,於是就放緩了語氣安慰道:“月兒,你不要怕,有為師在,等到為師閉關結束,踏入半步化神,就為你再次鏟除心魔。”
係統立刻在這個時候插嘴:“蘇月一聽,頓時感動的痛哭流涕,他知道上次她的師父為了幫她斬除心魔,修為倒退,七竅流血,她哭著跪倒在地上磕頭說她不能再連累師父,請師父放她下山自生自滅。可是九幽仙尊卻眼神一變,一下將蘇月摟進自己的懷裡,說這不是連累,是他心甘情願的。蘇月是他的弟子,他定會護她周全。他周身冰涼的雪蓮氣息撲麵而來,蘇月頓時感覺頭暈腦熱,覺得心臟都快要從心腔都跳出來了,兩人四目相對,一種曖昧的氣氛油然升起……”
我隻想說去你馬來皮的。
上一波草泥馬還沒狂奔完,你這是又給我派了新一波的草泥馬?
係統:“當然,我就是給你個參考,你也可以不這麼做。”
我:“哦豁!也就是說就算劇情一路野馬奔騰崩的連他媽都不認識也沒有關係嘍?”
係統:……雖然有種非常不祥的預感,但是係統還是認命的說道:“隻要上級沒有發來警告,我都不會對你的行為進行任何乾涉。你需要做的隻是扭轉最後的滅世結局。”
我:“那是不是把這個什麼九幽仙尊給乾了就沒事了?”
係統:……
“主人,你有點野呀。”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我一向都是如此。”
“好吧,”這個係統居然還一本正經地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這也不失為一個簡單粗暴但是非常有效的方法,可是重點是你現在打不過他。”
……說的倒也是。
於是我隻好十分遺憾的放棄了在心中已經給這個狗男人計劃好的千百種死法,及時的截斷的自己原本都在想著是給他清蒸的,還是把它紅燒的,還是該把它烤乳豬一樣烤了的思考。
被迫營業還是得營業的,但是怎麼營業就是我來掌控的了。
我懶洋洋的掀了一下眼皮子,“師父,你見過我的心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