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仙尊在求生欲的促使之下,逃竄了十萬八千裡之後才停下來,瞳孔在桃花眼中亂竄,還放出神識去感受四周是否有什麼魔氣,確定那少年沒有跟上來,這才鬆了口氣。
緊接著麵色就變得無比嚴峻起來。
他首先不是擔憂因蘇月被心魔吞噬,而是咬牙切齒恨上了蘇月,在心中運用各種不符合他清風明月的形象的臟詞把這個女孩痛罵了一通。
畢竟那個心魔少年是由蘇月而生出的,它本身是不存在的,九幽仙尊認為自己不至於掉分子去咒恨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家夥,當然,被這麼個玩意打敗,他也是更加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立刻就把那個女孩抓回來,把她用鎖鏈綁在自己的身邊,告訴她作為一個替身她應該怎麼做,應該認清自己的身份。
可是在一開始的火山爆發之後,他的麵部雖然仍然烏雲密布,但是也開始蹙著眉,思考起來這個心魔少年到底是怎麼誕生的。
自從他見到那個女孩那一張酷似他白月光的臉時,蘇月的一舉一動,一品一笑,所有行蹤都儘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且就在昨天,他從散滿竹葉的地上抱起那瘦的驚人的女孩,用他冷白的手在她的臉上遊走愛撫的時候,他見到那女孩的心魔都還是自己,為什麼那女孩一睜開眼睛……
沒錯!他猛的皺起了眉頭,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女孩從一睜開眼睛的時候居然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有往日的怯懦和眼眸中的一汪秋水般的深情,而是滿臉的嫌棄——
沒錯,就像看到什麼垃圾一樣。
九幽仙尊咬緊了牙關。
“我的月兒一定是被奪舍了。”
“隻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居然能夠在我的眼睛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奪舍她,而且還能生出這麼強大的心魔。”
“難道——”
他猛然之間瞪大瞳孔,
“是那傳說之中青麵獠牙,力大無窮,身長八尺,瘋狂的掄著狼牙棒的魔王?”
——
此時的魔王突然阿丘一聲,擦了擦自己的鼻子,並不知道一口黑鍋是怎麼從天而降扣在他頭上的。
但他阿丘完了這一聲,立刻又阿秋了一聲。
魔王:???
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不過這次不是九幽仙尊了,而是而是一個人,一個心魔,還有一個係統。
話說在那九幽仙尊沒踏風火輪勝似踏著風火輪逃竄之後,我理直氣壯的直接把他的家當掏了個底朝天,接著就氣勢洶洶大跨步的下山了。
不得不說九幽仙尊這家夥雖然又狗又裝逼,但他家的內門弟子的身份還是蠻好用的,我這一路從野馬狂奔一般的衝下山,也沒有半個人敢問我一句,反而還有好幾個身穿道袍的少年齊齊的向我鞠躬彎腰敬禮。
係統說配上我做的這破事,還有一種他們在目送著我,目送著我,壯士一去兮不複返之感覺。
當然被我果斷的讓他閉嘴了。
而下了山之後,為了掩人耳目,我立刻先變了個裝。
脫下那件他的萬劍宗的道袍,而患上了個麻布套裝,而且還非常非主流的在膝蓋的地方把他呲啦的一聲撕開了,很有一種丐幫上街,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裝逼之感。
係統雖然無語,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就是散裝的劍修的搭配。畢竟劍修這種人,說的好聽點,那叫不慕名利,說的難聽點,那叫十個劍修九個窮。
特彆是沒有宗門在後撐腰的散修,那就是——甭說穿麻布了,就圍個草裙或者什麼都沒穿,光著個大膀子,坐在街邊摳腳或者挖鼻屎,你都甭震驚,那說不定就是個不拘小節的劍修。
其實要不是因為我受不了他們油膩的頂著滿滿虱子的散發著詭異氣息的頭上的馬蜂窩,也受不了他們腳底板的那股異味,我可能就也衝過去跟他們湊一堆了。畢竟萬劍宗人就算是找人也絕對不可能自降身份來這波他們對此恨之以鼻的人中找。
接下來我跟係統就不得不開始思考一個嚴峻的問題,那就是——
九幽仙尊受此大辱,肯定會派人來搜捕。
而為了襯托出男主的牛逼哄哄,萬劍宗被設置為最牛的宗派。
所以我現在肯定是正常路是走不得的,得走不尋常的路。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當魔修,但又一想到當魔修,又得碰到那個什麼強取豪奪的魔王,一想到自個頂頭頂頭頂頭的上司,居然是這麼個玩意兒,就腦殼發疼,就覺得前途無望。
修士當不了,魔修也當不了,那就隻能鬼修了。
係統先是震驚了一波,我是怎麼知道鬼修這麼個玩意的,畢竟鬼修是少之又少。我說我翻書的時候好像看到了那麼一點,雖然也就是這麼一小點,但是鬼修的神秘莫測,再加上他的身形如同鬼魅,大大的吸引了我。
我正躍躍敋試,摩擦著手掌,但是係統一句話就把我打入了穀底,他說:“彆想了,我這裡並沒有記錄鬼修的修煉功法,而且因為某些原因,我真心實意的建議主人你最好不要去修鬼修,不然的話後果會非常的嚴重,你不會想知道的。”
係統難得的如此嚴肅,再加上他記錄都沒有,那我也不能夠瞎子摸黑罷,於是隻好放棄了。
最後也隻能先縱身躍進旁邊的森林以藏身,接著再想日後。
這是一片詭譎的森林,也就隻有外圍的那幾顆灌木看的比較正常,進去了以後方才發現這就是空有外表裡麵的全都是麵目可憎。
有張牙舞爪的將枝乾伸向天空的枯木,並且枝乾上還長了刺,尖端還是紫色的,像是腫脹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