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要離婚嗎,你考慮...”電話那頭的聲音彆扭又透著關心,“考慮..清楚了?”
“嗯。”溫嬌夢低低應了一聲。
“粥來了。”
傅箬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男聲,溫嬌夢衝他道了聲謝,又轉頭衝自己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先掛了。”
他尚未來的及說些什麼,電話隻徒留了忙音,車內導航不合時宜地出聲:“距離目的地還有2.5公裡,預計3分鐘。”
傅箬伸手點掉了導航,調轉了車頭。
溫嬌夢坐起身打下桌板,低頭喝粥:“謝謝啊,太麻煩梁總了。”
梁渡氣不打一出來,隻能轉身而去。
溫嬌夢慢條斯理地收拾了殘局,點開了手機,新聞的熱搜都是溫晁的死訊。她並不是很有興趣,點開搜索框-成人高考。
痛苦和仇恨燃燒了她整整八年,大病一場,清醒過來,她想為自己好好活著。
傅箬徑直開回了家,葉姨還在問是否需要準備夫人的飯菜。他擺了擺手,上了書房。
書房裡,那一式兩份份離婚協議還擺在桌,牽著他的名字。
傅箬抬手翻了翻薄薄的幾張紙,末端龍飛鳳舞地簽著溫嬌夢三個字。很像她昨晚的性子,張牙舞爪,渾身戾氣。
他忍不住想起最開始遇見她時的場景,那時的他厭倦了相親也厭倦了每次同一版的說辭。
傅簡明把溫家推到自己麵前時,他也隻不過是當完成任務一般應付。
三點一刻,她準時走進的咖啡店,微卷的長發隨風飄起又落在肩頭,剪裁修身的大衣,她快步走向自己帶著微微的笑意。
“您好,傅先生。”溫嬌夢笑著開口,“願意談談嗎?”
傅箬挑眉看她:“談什麼?”
“一個傅夫人的名分,和一個傅家掌權人。”她衝自己笑著,纖細的手腕探了出來,修長的手指微微攏住掌心,“沒有強勢的外族,沒有淩人的夫人,隻是多了一個賢內助。”
傅箬不自覺地伸手輕輕回握:“可以談談。”
他都快忘了,溫嬌夢一開始進入自己視野時便是這麼的肆無忌憚。她也隻在自己麵前展露過這一次,後來的她太乖了,像是溫順乖巧的貓。
乖巧到他甚至認為她愛他。可那些也全部隻是她的偽裝。
手機鈴響,他點開屏幕看到上麵的孟小姐,點了接聽鍵。
“抱歉,傅先生,我前幾天可能是喝醉了,逾越了,實在抱歉。”孟嫻惠酌斟酌字地開口,“您能給下傅夫人電話嗎,我希望能當麵解釋。”
“不必了。”傅箬出聲打斷了她的聲音,“我們已經離婚了。”
“啊”電話那頭的聲音停頓了幾秒,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歉意,“是我的原因導致的嗎,我下午這就登門道歉,傅夫人一定是誤會了,我就不小心靠了一下,立馬就離開了的。我..”
對方的話還未說完,傅箬再一次打斷了她,聲音很淺近似自言自語一般:“不是因為你,是她不想在一起了。”
她不愛我了,不,準確的說,她從未愛過我。比這張靠肩的照片更加曖昧的照片不是沒有過。隻是那時的她會眉眼彎彎地衝自己道:“沒有關係的。”
他回想起了一幕幕她討巧賣乖的模樣,他忍不住思考背後的目的,聯想到最近溫家的倒台。
溫夢嬌出了醫院的門,呼吸著久違的自由的味道,她嫁進傅家幾乎是溫晁一手促成的,溫晁得到她母親死的消息的時候,並不知道當天她也剛好請假回家。一直想攀上傅家的溫晁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糟糠之妻的女兒嫁了過去。
而她剛好借此機會,擺脫了溫晁的掌控,抱上了傅箬的大腿。
通過華夫人得到的消息,養生圓的老板林楷智向來不是很靠譜,一個皮包公司靠著虛假廣告招搖撞騙。
她有意無意地在家提起林楷智的項目,沒腦子的溫晁看著一路漲紅的股票,誤以為自己抱上了大腿,何夢潔不是沒有勸過,吃到好處溫晁卻已然被她的一筆筆資金支持迷住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