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明天要出院了?”
她嘴裡包著湯,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顏子期雙手抱胸斜靠著椅背,雙腿交叉大咧咧翹在她床尾的欄杆上,臉上是一貫欠扁的吊兒郎當的表情,不用給他配副墨鏡就能去演□□的大哥了。
陸欣咽下口中的湯,無奈道:“你能不能正常點坐?”
顏子期瞥她一眼,不耐道:“你不會出院了還要我去伺候你吧!”
她迅速回嘴道:“不用,要是被鄰居看見我認識你這號人,我怕丟臉!”
“你!”他暴怒,瞪她半晌,驀的陰森森笑道,“不錯嘛,都能夠跟我頂嘴了,看來你這該死的病沒大礙了!”
她聞言卻忽然靜默了。身體上的病看得見,容易好,可是人的心上的病呢?
她眼前的這個顏子期,會大聲地跟她吵架,就好象一切都跟從前一樣。但是那晚月下那人孤單絕望的表情,她知道有多痛。
看她喝好湯,他乒乒乓乓地收拾碗筷,邊道:“明天開始我要上班了,等周末去看你。”說完不待她回答霸道道,“你拒絕也無效!我去看你不需要你的批準!”
陸欣沒說話,一直看著他收拾好東西然後連再見也不說一聲轉頭就朝門外走,她忽然想,現在才八點,他出了醫院是不是還是要去喝酒?
“顏子期!”
他在門邊轉身,聞聲回頭,等了半晌卻沒等到下文,少得可憐的耐心於是告罄:“有屁快放!”
她凝視著他,一字一頓認真道:“顏子期,小瞳要結婚了,她不會再回頭了。”
他眼中驀的閃過一絲陰霾,隨即怒道:“你煩不煩啊!一句話是要說幾遍啊!”
“說到你聽進去為止。”
他更火大:“我又不是聾子!”怎麼她現在是要報複嗎?非得反複地接他傷疤!
她對這個人總是很無力,甚至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或者怎樣做才是對的。
到底要她怎樣做,才可以讓這個叫顏子期的男人康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