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傳說,前朝為這處寶藏修了一座宮殿,四塊玉佩是打開宮殿大門的鑰匙。
萬事通說的四家守護者是穆濟懷唯一的線索,即便四個名字已經化為塵土,也要順著後人查下去。
劉子路居於燕州稱的後人劉堯曾是燕州城中數一數二的商人,衣食住行皆有涉足。
可惜七年前一夜之間滅門。
“卷宗說是著了一場大火,撲滅之後發現劉家無一幸存,全成了焦屍。”
“無一幸存?夠怪的。”
“好在劉子路是不忘本,在村子修了座劉氏祠堂,玉佩也許......”
看到劉家村村石時,一陣邪風吹過,兩人皆低下頭用袖子擋住,待風停,林止然看著眼前破敗不堪的景象,“劉......氏.....祠......堂?”
塵土遍地、雜草叢生,房子該塌的塌該倒的倒,兩人沒走幾步,不遠處的一根房梁斷掉,原本支撐著的半片房簷嘩啦啦掉在地上,又是揚起一陣灰。
好些年沒有生活痕跡了。
林止然咳了兩聲,“卷宗怎麼寫的?劉家村一夜搬離?”
穆濟懷看著兩邊,不想放過一絲一毫可能出現的村民蹤跡,“沒看。”
林止然繼續往前走,這時候就顯出神仙的好處了,若是司命在,命簿定然寫了劉家村為何破落至此,甚至翻一翻就能知四塊玉佩的下落。
隻需小手一動,六界之事儘在眼中。
“你能保證不說出去嗎?”
“我能。”
“你不能,無聊了你就會講給月老。”
林止然語塞,“那我不看了。”
泄露天機者必遭嚴懲,林止然覺得司命這活真不是誰都能乾的,口風嚴不說,甚至睡覺也要老實,夢話都可能引來天規。
沒有消遣的日子裡,她若不是在月老府幫忙牽姻緣線,就是在司命府聽司命講一些應驗了的命簿。
“你在乾嘛?”穆濟懷發現林止然一動不動望了好一會兒天。
林止然的思緒被扯了回來,“我在想,上天垂憐,讓你一進祠堂就能找到玉佩。”
“靠天不如靠自己。”穆濟懷下巴指向一處完好的院子。
到了。
雖是在村裡,劉家大宅也不輸城裡的大戶人家。院子裡沒有任何生機,走進來就感覺陰風陣陣。
房屋門大多開著,門檻積了許多的土,有的窗戶破了,窗戶紙一扇一扇顯的更加陰冷。
破落之中,劉氏祠堂倒是保存完好,除了灰多了點,沒有絲毫倒塌之意。
穆濟懷推開門,林止然跟著走了進去。
“怪了,怎麼一件接一件的怪事。”
“除了怪事,我身上也沒什麼好事。”
穆濟懷聲音不大,像是說給她聽,又像是在自說自話。
“活著就是好事。”
林止然摸了下香火台,指尖滿是灰,與村內的殘垣斷壁相比,灰卻有點少。
即便有人來過,那人應該也很久沒來了。
兩人相視過後,繼續一左一右尋找玉佩下落,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後,又一右一左,直到分彆把整個祠堂找了個遍。
什麼都沒有。
再次對視,林止然和穆濟懷一前一後出了劉氏祠堂往院外走,走著走著,林止然回了頭。
穆濟懷同樣回頭,“怎麼了?”
“感覺不太對,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先回去,查查就知道了。”
“王爺,是他們,甩掉了。”
“嗯,還有件事你去查一下。”
於是,馬不停蹄趕到興繁縣的穆肖,喝了口水後去查了劉家後人的事,當年那場大火,是否真的無一生還。
“如果玉佩真的在祠堂,說不定真的被活著的劉家人拿走了,可那東西既然那麼重要,不放在祠堂,他隨身帶著嗎?如果當年逃走的是個小孩,他知道玉佩是乾嘛的嗎?”
“就算不知道,劉堯也會告訴他玉佩很重要,讓他收好。”
“嗯......我出去轉轉。”
林止然很少想這麼多彎彎繞繞的事,她下了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吹風。
夜色微涼,倒是無風。
客棧進來兩名男子,一人在前,一人在後,不像是商人,也不像興繁縣的普通過路人。
走在前麵的男子在空桌坐下,另一名男子去要了兩間房。
“好嘞,一間上等房,一間中等房。”老板娘遞出房牌,“客官拿好。”
耳尖的林止然衝了過去,“我也要一間上等房。”
老板娘麵露難色,“姑娘,今天就騰出來兩間,沒了。”
林止然不可置信,“這麼巧嗎?”
“你看,你們回來的時候也沒說加房,我就以為......”
空座的男子循著聲音看向櫃台,起初不敢信,又確認了一眼,站了起來,“未來二......”
櫃台邊的林止然正懊惱回來沒說加房的事,自是沒理憑空而出的聲音。
與此同時,穆濟懷下樓,看到了穆揚州。
“你怎麼在這兒?”
穆揚州望向樓梯上僅有的人,愈發迷惑,“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