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誌和是蘇逢意的好友,擔心他才跟著一起過來。
哪怕蘇乘棠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妹妹,開門的瞬間,帶有衝擊力的美貌讓他怔了怔神兒,這妮子似乎又漂亮了幾分。
蘇逢意看著妹妹不慌不忙的模樣,焦急的心靜了靜。
他歎口氣,緩緩走到蘇乘棠麵前說:“甜甜,我跟你說個事,你先彆急,是關於咱爸媽的。”
蘇乘棠知道事情還會有轉機,倒是比他們冷靜些。
她轉身給大哥和趙誌和分彆倒了杯水,遞給他們說:“我都知道了。”
蘇逢意低聲說:“你有什麼想法?”
他注意到自己的語氣,為了避免妹妹誤會,蘇逢意解釋說:“不管你打算怎麼做,大哥都支持你。”
蘇乘棠輕笑了笑:“能有什麼想法,我總不能拋下家人自己跑了。那還是個人麼?”
蘇逢意怔愣了一下,感慨地說:“好小妹,到底是長大了。”
過來時,蘇逢意其實心裡也有想妹妹到底會不會在家。畢竟從小看到大的妹妹,性子什麼樣他是知道的。
哪怕最近相處感覺成熟了些,遇到大事情難免會逃避退縮。
發現蘇乘棠不但在家裡等待,還懂事的做好了飯菜,蘇逢意眼眶都要紅了。到底是他小心眼,用不好的角度揣測了妹妹。
蘇逢意又是愧疚又是不舍,把涼開水喝完,將杯子放在茶幾上,垂著頭不再說話。
趙誌和跟蘇逢意一樣,如今三十出頭,都是教師家庭出身,渾身的文人氣息。
他拍拍蘇逢意的肩膀,他們倆從小一起長大,蘇逢意心裡想的什麼,不用說他也能猜到。
其實在蘇乘棠開門的那一瞬間,他除了驚豔,也是有一閃而過的納悶。當時心中冒出的想法,就是她不應該再家。
趙誌和跟蘇乘棠道:“你也彆著急,等會見到你爸媽,他們會跟你說下一步該怎麼做,他們不管怎麼樣,也會保全你。”
這話說的蘇乘棠心尖發酸,他們的確保全了原主,卻被原主的膽小自私給害死。
不但害死了他們,後來原主到了親生父母家,明知道惡毒大嫂想要謀財害命,她膽小怕事,裝作不知情,眼睜睜看著一家人家破人亡。
她無路可走,被惡毒大嫂設計,嫁給娘家村村書記的癱瘓兒子。對方性子反複無常,時常抽打虐待她,公婆也不尊重她,結婚三年就香消玉損了。
當時看到這個情節時,蘇乘棠恨得捶胸口。她的人生決不能懦弱膽小,被人欺淩侮辱。她不光要救兩方父母,也要拯救自己。
見蘇乘棠臉色不好,他們都當她被嚇到了。
外麵的境遇不用說,光是職工院裡天天喊打喊殺,一個小姑娘哪裡遭得住。
蘇逢意滿嘴的燎泡,就這樣他還安慰起蘇乘棠:“小妹,你彆害怕,咱們家不管到最後怎麼樣,都會保住你。”
趙誌和也點頭附和道:“對,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你跟我親小妹差不多,我跟你嫂子都不會放任你陷入泥潭中。”
這一點毋庸置疑,蘇乘棠相信他們的話。
她感受到他們關切的目光,站起身走向廚房說:“不是耽誤的時候,我給爸媽帶了飯菜,咱們先過去。有些事情要當麵說才好。”
趙誌和率先起身說:“既然甜甜好端端在家,那我就不跟你們一起去,我先去教育局走動走動,想想辦法。”
蘇逢意不跟兄弟客氣,等他出門後,沒多大會兒功夫,就跟蘇乘棠一起往學校去。
蘇逢意接過蘇乘棠手裡的鋁飯盒,提著還真有些重量。另外一隻手裡還拿著一包換洗衣服。
得知蘇乘棠還給爸媽縫製護膝帶著,他們常年站立授課,膝蓋風濕嚴重。有了護膝,近日早晚有涼氣的時候能好過些。
蘇逢意真是感歎女大十八變。他的妹妹越變越明豔不說,還更加體恤懂事了。
他們一起下到樓下,蘇逢意經過海棠樹時不經意間抬頭看了眼。原本凋零的枯萎枝頭竟發出些許碧綠的嫩芽。
他沒功夫奇怪這些,帶著蘇乘棠從職工院後院鐵門穿過去,走過拚磚的小路,就是一中教學樓。
操場上丟滿破損的桌椅板凳,還有人正在點火,一群年輕人嘈雜喧嘩的聲音很大,把曾經教書育人的地方當成了他們的瘋狂樂園。
蘇乘棠還想再看一眼,被蘇逢意搭著肩膀扶著上樓梯。
“這邊說話要注意,眼神不要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