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焰的身形在屋角逐漸顯形,瞄了敖其一眼,眉毛抖了抖,忍住了沒說話。
“黷封鎮情況如何?”敖其眼睛依舊盯著屋梁,隻懶懶的問了句。
莫雲原本的任務便是要去黷封鎮除妖,而且從昨晚遇到的附身於霍家小姐身上的山妖來看,這次黷封鎮鬨妖怪的罪魁搞不好就是自己一直追查的血魔,所以敖其在莫雲情況穩定下來之後馬上派了踏焰去黷封鎮一探究竟。
“現在已經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了,我變化成莫雲道長的模樣去鎮上打聽哪家鬨妖怪,都說被霍家大小姐咬過的人變成了僵屍在鎮周圍遊蕩,但這些僵屍都在昨夜同一時間化成了血水消融了……”
敖其想了想,應該就是昨夜莫雲殺死那個附身在霍家小姐屍身上的山妖之時,受山妖妖毒感染的屍變者在主體死去時便也跟著失去依托化為血水,難道事情就這樣結束了麼……
“不過有一件事很奇怪。”
“什麼?”
“我去黷封鎮的時候,總感覺好像有人在暗處在偷偷看我,但這隻是一種感覺,我用儘辦法都找不到跟蹤者的痕跡……”
敖其原本微睜的雙眼目光一凜,踏焰做為一隻風精,在未成形之時便為自己所獲,帶在身邊,調以仙丹輔其修行,其修為能力遠遠超過一般精怪,如果是連踏焰都無法發現的跟蹤者,那將會是一個十分難對付的對手。
“然後呢?”
“然後我就回來了啊~”踏焰眨著眼睛,“回來之時我覺得那道氣息還在繼續跟蹤著我,一直到太湖邊上……”
太湖周圍有藥叉王所設的結界,太湖之水又有滌塵池所瀉的天河之水在內,一般的氣息不純的妖魔精怪是不敢冒然進入的,就如莫雲,如果不是有敖其的龍氣加持,搞不好在滌塵池裡那麼一泡,就泡得連渣渣也不剩了。
又微合了雙目,敖其揮了揮手:“行了你下去吧,去看看越風,帶他去吃點東西,彆讓他把藥叉辛苦從天界移下來的花草全都吃了……”
踏焰領命消失了,敖其又在地上躺了會,終於坐起身來,向左邊的跨屋望去。
左邊跨屋的床上,莫雲靜靜躺在其上,微微起伏的胸腹,代表著他還活著,還在呼吸,挑起床邊的紗縵,敖其看著莫雲的臉,微黑端正的麵容,雙眉緊緊皺著,仿佛有解不開的心結化不開的愁緒就算在昏睡中也在困擾著他。
敖其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輕輕拂上了莫雲的眉間,可是那眉間的川字,就算拂平,在自己手指離開的一瞬便又擰了回去。
敖其發現自己對莫雲越來越感興趣了,你到底是什麼人呢?你身上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秘密?你和血魔又有著什麼關係?
甩下紗縵,這些不得解的問題讓敖其心生煩燥,從小高貴的身份與強大的能力使敖其幾乎沒為什麼事情煩惱過,但唯獨莫雲的出現身上所帶著的秘密讓敖其極感興趣卻又不得解。
在屋子裡踱來踱去,敖其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藥叉王一直暗戀的那個夢鑒神女……不就是可以讓人進入彆人意識中,來了解彆人心底所暗藏的秘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