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地鐵回去,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回到家裡,吾父已經做好晚飯在等我,他是gourmet美食家,輕易不出手,出手就一定不凡。我隻是foodie愛好廚藝兼貪吃。我埋頭吃飯,覺得舌頭都要被我吞到肚裡去。
“今天出去見朋友了?”
“哦,一個網友。”
“你不是說你從來不見網友的?為什麼破例?”
“他比較特殊。”他豈止特殊,簡直讓我目瞪口呆,二十七年都白活了。
“要當心。”
我唔唔唔。自從他發生過被□□追殺事件之後,我就有點把吾父的話當耳邊風,年紀一大把了,還妄想發財,真是太沒有計劃了。父債女還,要不是我意誌堅定,一生幸福早斷送了。
次日清晨,我出門跑步,二十七歲的身體不鍛煉,會比皮埃爾還要不輕便靈活。
我跑過一棵大樹。
樹蔭下坐著一個白老太太,她穿著一件紅披肩,戴著一圈細珠紅項鏈,她的頭發隻有稀疏的幾根黃黃白白殘存在頭頂。她的眼睛混沌,看不出原來是藍色還是灰色。
她說,“Hi, how are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