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待日光重新撒進茅草屋裡,蘆千薈掙紮著從草墊上爬起來,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
大黃狗一腳蹬在她的臉上,疼痛感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汪汪汪!”
“嘶,叫我起床的方式可不可以更溫柔點,不過,能看到你這麼精神真的是太好了!那個係統果然沒有騙我。”
看到大黃狗擺脫死亡的威脅後,她的心情變得輕鬆起來。
她揉了揉臉頰,用手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狗頭當做懲罰。
蘆千薈起身後走到室內的水桶旁稍微洗了把臉,洗去臟汙的她和昨日相比判若兩人。
她有一頭白色的發絲,發尾呈草綠色,三千發絲被一根細木棍挽在後腦勺的位置,額前的碎發垂在耳側,即便當了一個多月的乞丐,發絲光澤依舊。
白玉般的前額之下是一雙圓潤的杏眸,綠色的眼瞳如一汪清澈的湖水般碧波粼粼。
一張娃娃臉襯得她更加嬌小可愛,小巧的鼻翼下是朱紅的花瓣唇,顯得她更加嬌俏。
下巴上有一枚不甚明顯的黑痣,如果不仔細看極容易被忽略過去。
與出眾的外貌分外不匹配的是她一身簡陋的衣衫,破布似的衣衫就這樣裹在她的身上,如同一張雪白的紙被泡在汙泥中。
蘆千薈將自己稍微收拾一下,走到草墊旁邊,把墊子裡側掀開露出了一罐大拇指大小的紅褐色瓶子。
她將小瓶子用繩子穿起來,把它小心翼翼地掛在脖子上。
蘆千薈的視線將茅草屋的每一寸角落深深銘刻於心,沒有漏掉分毫。
良久,她蹲下輕拍了一下大黃狗的背部。
“出發!”
“汪!”
“係統,幫我把地圖從背包裡拿出來。”
蘆千薈的麵前立刻出現了一張薄薄的地圖,她仔細確認了一下具體方向後,十分自信地將地圖收入懷中。
蘆千薈剛離開家的時候,直播間突然進來了幾位觀眾。
“這個主播究竟是做什麼的?難道在玩什麼生存遊戲嗎?”
“應該不是吧,我覺得應該是在找寶物,她手裡剛才拿的應該是藏寶圖吧?”
“原來是冒險主播啊,怪不得穿的這麼...樸素。”
“魔都的高樓大廈見得多了,多看看這種類型的直播也挺解壓的,順便還能看看野外風景。”
“你們這些閒人平時都不上班的嗎?小心被你們老板看到你們摸魚。”
蘆千薈看向懸在半空中的虛擬屏幕,她有些理解不了這群觀眾的意思。
主播?說的是她嗎?
魔都是什麼地方?
高樓大廈又是什麼?
係統為她解釋了主播的概念,卻沒有告訴她魔都和高樓大廈是什麼東西。
估計涉及到了一些有關於係統的秘密了吧?
蘆千薈暗自將這兩個東西記在心裡,懷疑的種子悄悄埋下。
正午的烈陽炙烤著這片大地,溫熱的細風輕輕拂過蘆千薈的臉頰,剛翻過山頭的她逐漸升起想要擺爛的心思。
她坐在地上休息,從簡陋的包裹裡拿出兩枚供果,一枚留給自己,另外一枚留給大黃狗。
蘆千薈終究還是沒有放過城郊寺廟裡的供奉,偷吃供果的她略顯心虛。
拋開供果的問題不說,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她需要走這麼遠?
一個上午的時間,她不是翻山就是躍嶺,中間還需要過河。
她的義兄都已經累得癱在地上裝死了,再這樣下去,他們得走到什麼時候?
她可太難了!
蘆千薈正準備坐在地上休息時,前方突然傳來的打鬥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戰五渣的她將大黃狗夾在臂彎,並自覺找了處繁茂的灌木叢暫時躲了起來,打算等那兩撥人結束衝突再出去查探一下具體情況。
“觸發支線任務:幫助靈劍宗弟子二人度過眼前危機!”
“任務獎勵:醫修術法上卷或禦劍術下卷,二選一。”
這個任務獎勵是不是有毛病?
她連禦劍術上卷都沒有,要個下卷做什麼?
不過沒想到的是她會在這裡遇到靈劍宗的人,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蘆千薈抱起旁邊的義兄,躡手躡腳地走出灌木叢,慢慢往聲音的源頭靠近。
她看見四個身穿黑衣的人將兩個白衣男子圍困在中間,二人身上被鮮血浸濕,好好的淺色衣衫愣是被血染成了紅衣。
情況不容樂觀!
“你們靈劍宗的司清仙尊不是分神境界的劍修嗎?大弟子遇險怎麼還沒來救你們呢?”領頭的黑衣人嘲諷道。
“嗬,還是多擔心擔心你們自己吧!你們魔族出現了那種狀況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裡開玩笑,可真是搞笑!”
說完,白衣青年捂著胸口仰天大笑,血液從嘴角流了出來,胸前衣襟早已被紅色浸染。
旁邊的白衣少年一邊扶著青年,一邊怒瞪著這些黑衣人。
蘆千薈躲在一旁觀察,企圖找到能幫助他們的辦法。
她一時間卻犯了難,要怎麼去幫他們兩個?這個問題值得深思。
“係統,你那裡有沒有好用點的法寶?有的話能不能借我用用?”
“抱歉,宿主,本係統等級過低,暫時沒有這方麵的權限,完成任務的方法還請宿主自行探索。”
啊這.....
蘆千薈不指望係統了,她躡手躡腳地靠近這兩撥人,突然,她不小心踩中地上的一根枯枝。
“哢嚓。”
枯枝被踩中,發出了一絲細小的聲音。
她的心跳開始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