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刀刃在黑暗中閃著寒光,少女把一把精致的小刀放在手腕上 ,微微用力,血珠漸漸凝聚流下來。
千如釋重負的歎了口氣,順著牆壁緩緩坐下,將門拉開一個小縫,皎潔的月光從門縫透進來.
今晚是圓月呢,真美.
千微微揚起嘴角,哀切空靈的微笑竟比月色還沒上幾分.
腕上的血液像小河一樣簌簌流淌而她卻渾然不覺。
“你在做什麼?”
浦原的身影半隱在黑暗中,聲音少了平時的戲謔。
少女轉過頭仰視他,緩緩吐出三個字:
“曬月光。”
“我不是問這個。”浦原聲音低沉,目光移到少女流著血的手腕上.
感覺到男子的視線,千低下頭,心虛的將手腕移到身後.
“對不起,我弄臟了地板吧。”
“……”微微詫異她的話,“你,不疼嗎?”
“不疼。”
浦原上前托起少女的手,上麵青紫交錯新舊不一的刀痕讓他不禁皺眉,
斜眼看著地上的白絲帶,
原來她就是用這條絲帶係在手腕上掩蓋傷口的。
浦原彎腰撿起絲帶為少女簡單的止血,輕描淡寫的問:
“你不怕死嗎?”
“······我拿捏的好力道。”
“經常?”
“······我是慣犯了。”
少女斜過眼睛,露出一個苦澀的笑。
“千,女孩子應該多珍惜自己的。”
“……”
浦原一把拉過少女沒受傷的右手向外室走去,嘴上又恢複了油嘴滑舌的腔調:
“撒~~撒~~看來應該好好包紮一番了,我的房客在付給我房錢之前死掉我可是很困擾的~~~~~”
“······浦原。”少女看著他,欲言又止。
“怎麼了?”
仿佛下了很大決心,少女認真的看著他說:
“隻是幾道傷口不會死人的。”
“······”浦原的動作定格在原地笑容石化在臉上,“啊哈····”
想不到她竟然在這種小事上糾集,真是————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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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原喜助從櫃子裡拿出醫藥箱,熟練的用藥棉擦拭少女的手腕,突如其來的清涼讓她的手臂輕顫。
“疼嗎?”
“不疼。”
手下微微加重了力道,少女的手向後縮了一下。
“現在呢?”
還狡辯,這些傷口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形成的,再加上沒有及時清理,說不疼是不可能的。
“。。。不疼。”
浦原喜助看著少女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歎氣。
這孩子,還真不是一般嘴硬。
盈盈月光下,少女從長長和服袖口露出的半截藕臂讓人心神蕩漾。指骨修長的手上留著貓一樣的長指甲。
白色的頭發和白色的和服下擺披散在地上。
月光下,少女像一幅靜止了的畫。
浦原抬頭看了一眼坐的端正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千。
長長的睫毛幾乎能在她臉上留下陰影。
“千,為什麼要割腕呢?”
“···想試試生命在自己體內流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