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渡 我怎麼敢討厭你(2 / 2)

野巷 千野渡 4646 字 9個月前

沈離在學校的時間幾乎都拿來高強度學習了,打算好好備戰一周後的開學考,隻是偶然間才發覺,劉茵茵沒有找她說過話,兩次沈離想主動和她一起去食堂吃飯,要麼她下課就跑得沒了影,要麼就是叫了也不應。

雖然沈離向來是獨來獨往的性格,但如果能有一個真摯的朋友,她也是渴望的,幾次內心掙紮想去搭話詢問,都沒有機會。

直到幾天後晚自習放學,剛好在劉茵茵值日那天,本來是陳陽和她一起值日的,但是那小子一下課就跑沒了影,急著投胎似的忘了自己還要乾什麼。

沈離索性留下來,陪她一塊兒打掃。

剛擦完黑板,劉茵茵就注意到她了:“這些事是值日生要做的,你可以走了。”

“我幫你一起吧,陳陽不是走了嗎,你一個人弄不過來。”沈離說著就拿起抹布打掃起講台。

劉茵茵想拒絕也來不及了,無奈繼續掃地,“那隨你吧。”

教室裡三三兩兩都走得差不多了,沈離才停下手上的動作,詢問她:“你最近是怎麼了?”

劉茵茵沒有回答。

沈離又說:“或者是,我怎麼了嗎?”

劉茵茵表麵上雲淡風輕,故作隨意談起:“你和陸長鶴家裡有關係,那你一定也是富貴人家的女兒吧,像你們這樣的人不應該是同類相吸嗎?”

“……”果然還是因為這個,但是沈離不太理解,“同類相吸,人類還能區分出第二種類彆嗎?老師沒有教過。”

“你不用裝傻。”劉茵茵苦笑著,“我見過你們有錢人家的小姐在一起,我應該很難融入,比方談論一些名包名牌,陪著去一些花銷大的地方消費,我總會格格不入的,那還會讓我自卑……我就是一個普通人。”

她談及這些事,眼底總是浮起淡淡失落,那似乎是她經曆過的。

所以讓她想逃避的不是富家子女,而是那些優越條件所給她帶來的自卑心理嗎?

“但我或許不是你口中敘述的那種人。”沈離說著有些自嘲,談起家境這個事情,更會刺痛她,“我隻是暫時住在他們家,彆無他法,我其實更希望可以和他沒有關係,我也不是什麼富家子女,至少現在不是了。”

劉茵茵一下不知道自己在賭什麼氣,看著沈離憂傷的神情,總覺得自己不該提這件事,“啊……是我說錯了什麼嗎?不好意思。”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會跟我格格不入的。”沈離收拾好心情,還想著安慰她,“嗯……也不用為任何人感到自卑,做好自己就行了。”

“好。”劉茵茵擺脫了苦相,笑著說,“那不說了,我們趕快弄完回家。”

她雖然還是會好奇沈離的背景,但那對沈離來說似乎是不好提及的傷心事。

兩人加快速度把值日衛生做好就關燈鎖門了,這個時候還停留在校園裡的學生不多,兩人一並下了樓往大門走。

老遠就模糊看見了一個神似陳陽的身影,沈離還在懷疑,旁邊的劉茵茵就憤然起來:“這個陳陽,衛生也不打掃,還在校門口,明天我一定跟班主任告發他。”

走近了些,沈離才分辨出來那人就是陳陽,他身邊還有幾個男孩子,站的站坐的坐,似乎在等人還是什麼。

沈離卻疑惑:“不過放學了,他們為什麼還會在這?”

“八成是要組團去哪瀟灑。”劉茵茵胸有成竹,對這個場麵早已司空見慣

她話剛說完,校門口處就射過來兩道光線。

一輛橙色的蘭博基尼Revuelto大牛穩穩停住,華麗的車身線條與犀利的Y字形日間行車燈相呼應,亮眼的剪刀門打開,裡頭的人懶洋洋鑽出來,與奢華的跑車格格不入的是他一身黑色衝鋒衣搭工裝褲的著裝,不過墨鏡拉到額頭上搭著,倒也有幾分酷。

“陸長鶴。”劉茵茵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會是他,一成年考完駕駛證就飄了,各種炫車炫到校門口,學校裡哪怕有一隻狗不知道他家裡富得流油都是他宣傳不到位。”

“……”上學的公子哥沈離見過不少,但上學能上得像陸長鶴這樣高調的,他是第一個。

“哎對了,沈離,有件事我一直想問。”劉茵茵組織了一下語言,“我看陸長鶴那天那樣捉弄你,你們是關係不好嗎?”

沈離暗自苦笑,何止關係不好,“他……可能不太喜歡我。”

劉茵茵一下沒理解:“啊?”

那邊見陳陽一等人跟上前後,在陸長鶴後麵又馬上停過來一輛豪車。

下來一個打扮極其招搖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學生,他大搖大擺下了車,取下墨鏡笑著朝陸長鶴走過去。

“羅森!”陸長鶴朝他招手,自信昂首,“速度還是跟不上啊。”

“你小子到的真快。”羅森又瞅了瞅他身後的車,嘖嘖道,“我就知道你是炫車來的,還接人,你這大牛能接幾個人?”

陸長鶴微揚下巴,炫耀就差寫在臉上,“剛提的,帥吧。”

早兩年還在玩賽車打比賽的時候,陸長鶴才有幸認識了羅森這家夥,年紀比他稍大幾歲,在F1賽車領域小有成就,也是個公子哥,同樣背靠尼百羅財團,作為四大家族之一,跟陸家也是世交。

正因為這個,外麵都傳這倆公子哥靠著龐大的家族背景,卻不思進取,跑去玩賽車,可謂臥龍鳳雛。

總之兩人相處的還可以,以至於他離開賽場後,他們交集也沒斷,偶爾也會一起玩玩車,組局吃飯娛樂什麼的。

“帥。”羅森一拳不輕不重錘在他肩膀處,“哎,聽說你們家把沈家那個小女兒收了?”

離得不遠,模糊著,也能聽明白說的什麼話,當這件事從彆人口中提及時,沈離當場就征住了,眼底滿是不知所措,腳上似有千斤重,進退不能。

陸長鶴不耐煩推開他,“沒事提這個乾嘛?”

羅森開玩笑似的說:“你爸媽到底怎麼想的,他們家可是家破又人亡的,那這小女兒不就是喪家女,這麼不吉利的人你們家也敢養?也不怕沾了晦氣。”

“你嘴碎是吧?咒誰家呢?”話是那麼說,但陸長鶴心裡真的不好受,陸家是什麼背景,什麼時候要因為一個女孩來遭人非議,讓人隨意揣測,他胸口鬱結一口悶氣,又不知道該氣誰,“我跟那倒黴蛋反正也互看不順眼,量她能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