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她隻是好意提醒罷了,實際上他的死活,乾她什麼事。
沈離連人帶椅子往旁邊挪了挪,讓他抓上來的手撲了個空。
陸長鶴憋了一口氣,一本正經指責道:“你這倒黴蛋還沒點良心,要不是本來就有舊傷,我也不會摔,那舊傷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怎麼來的?”
“……”
十五分鐘後,快要下班的校醫幾乎是垂死病中驚坐起接了陸長鶴這一單。
本來還以為能悠閒著等下班,沒想到還有人臨到放學前還能折騰進醫務室。
“大晚上的,你乾什麼能搞成這樣?”校醫一臉探究意味,手上還在給陸長鶴的膝蓋做消毒處理。
沈離欲開口解釋:“他爬——”
“跑步被人撞了下,摔了。”陸長鶴及時打斷,他要麵子得很,在自己擅長的領域丟臉這件事,他要保證沒有第三個人能知道。
校醫禁不住笑:“年輕人身體就是好,大晚上還跑步,下回可小心點,之前就有傷過吧?好在這次隻是皮外傷,外加牽動了一下舊傷,沒什麼大事,近期避免一下劇烈運動,養幾天就好了。”
沈離坐在鄰床無話可說,忍了一會兒,終於是坐不住站起了身,“我要回去了,有些習題沒做完,我們來醫務室也沒有提前跟老師交代,你需要人的話,我一會兒幫你把陳陽叫過來。”
其實差那麼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怎麼樣,但沈離就是不太想待在這裡,如果不是他一次又一次招惹上來,沈離隻會離他遠遠的。
他沒有挽留,看著她打完招呼背身頭也不轉地走出去,她每次刻意的疏離都寫在臉上,而他在較勁的也從來不是她這個人,而是這份讓他感到不舒服的疏離。
但仔細想想,陸長鶴自己也想不出一個必須要較勁的理由。
陳陽的動作就快多了,沈離前腳走了沒一會兒,陸長鶴剛好包紮完之後,他後腳就剛好趕到。
抱著陸長鶴就是一頓誇張的哭喪,不知道的以為誰在醫務室嘎掉了,他打從心底覺得,假是有點假,真情卻比某個轉頭就走的人真多了。
“差不多得了,扶我回去。”陸長鶴一把推開他,故作嫌棄地拍了拍他剛剛蹭上來那塊兒地方。
陳陽老母親操碎了心,“你下回有什麼事打個電話給我不就好了,看你這給摔的,後牆本來就那麼高,啊雖然對你的身高來講可能友好一點,但是——”
“等會兒。”陸長鶴一下抓住了重點,“你說什麼?什麼後牆?”
陳陽恍惚了:“難道你不是爬牆摔了嗎?沈離是這樣跟我說的啊。”
“……”
“媽的。”
沈離這個大漏勺。
“那倒黴蛋怎麼什麼都說。”陸長鶴恨的咬牙切齒,上一次那麼生氣還是開著愛車兜風,半路因為那個倒黴蛋站馬路中央發呆,一下給他車乾報廢了不說人也差點乾沒,他氣得無法用言語表述。
不過當時腦袋撞暈,下車的時候就有點神誌不清,又看見了馬路中央那個罪魁禍首,當時一下情緒上來,凶狠得要命。
現在呢,對著沈離那張隨時都能哭出來一副我見猶憐的臉,假裝凶著逗逗還行,但還跟那會兒一樣真凶狠起來,很難想象,他覺得會搞得很像他在欺負小孩兒,還是有點難辦的。
憋屈了一會兒,陸長鶴嘗試自我安慰,開始覺得,他可以努力一下不讓第四個人知道。
安慰過後,他又冷不丁瞪了陳陽一眼,警告道:“這事爛在肚子裡,再有人知道我要你狗命。”
“這個……”陳陽支支吾吾的,說不全一句話。
陸長鶴懶得思考他怎麼回事,腦筋一拐,話鋒一轉:“還有件事,那個倒黴蛋……是不早戀了。”
陳陽聽懵了:“誰啊?沈離?不能吧。”
他一副早已知曉的模樣,“這不是剛好被我撞見了。”
比起懵逼,陳陽更激動於八卦:“什麼情況?和誰啊?”
陸長鶴瞥了一眼後麵在忙的校醫,抓著陳陽的肩膀站起身,引著他朝外邊走,一直到門口,才湊近他耳朵邊上:“就那個跟我們在食堂吃飯的,長得很像窩窩頭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