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渡 兔子會咬人了(1 / 2)

野巷 千野渡 5538 字 9個月前

“我扔了。”陸長鶴緩緩起身,環臂站在其身側,麵色從容,“也勸你回去轉告一下你妹,彆太執著我,沒結果。”

“你!”那人狼狽地爬起來,氣紅了臉,“我妹怎麼看得上你這種貨色?!”

“我哪種?”他濃眉一挑,興致上來,“我要錢有錢要顏有顏,喜歡我不是人之常情嗎?”

“……”忒不要臉。

“東西是我扔的,打你也打過了,這件事跟我,還有後麵那個倒黴蛋,沒有任何關係了。”陸長鶴說著還特意指了指沈離,生怕他不理解似的。

一下給人乾懵逼了。

打什麼?

誰打過了?

誰打誰啊倒是。

陸長鶴掐準了他怕什麼,“至於誰貼的公告欄,你想討個公道,就繼續去當你的名偵探柯南,再把她逮過來欺負,我給你腦袋上拔得一根不剩。”

“……”媽的有變態。

惡狠狠地說出拔頭發這種威脅的話,怎麼看都有點好笑,但偏偏陸長鶴不那麼覺得。

帶頭的都蔫了氣,剩下幾個更不敢再招惹,眼睜睜看著陸長鶴瀟灑轉頭把人帶走。

一直走出到路燈下,陸長鶴可以借助光線看到沈離額頭上磕紅腫的一塊兒,眉梢肉眼可見地皺了一下,神情也有些不悅。

“還傷哪了?”他斂眸,神色稍沉。

沈離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抬起的頭又馬上低下去,“一些擦傷而已。”

他可以很清晰地看見她微微顫抖的睫羽,剛哭過的眼尾泛著紅暈,像打了腮紅似的,越發像隻我見猶憐的兔子。

小兔子受欺負了,就是這樣的吧。

陸長鶴輕咳一聲,馬上彆過臉轉移注意力,“先上車吧。”

“嗯。”

沈離的頭發稍微有點淩亂,沒來得及整理,一上車就被司機眼尖看個正著。

逮著她就問:“沈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這才突然反應過來,忙去整理儀容,順帶用劉海蓋住了那部分紅腫,擠出笑應付道:“啊……沒什麼事,不好意思耽誤了一會兒時間。”

司機鬆口氣,“這個不打緊,你沒事就行,那我們現在直接回家裡,換好衣服我再送你們去宴會。”

“不去了。”

“啊……啊?”

陸長鶴重述一遍:“我說不去了,我家裡那邊我去交代,找個附近的藥店停車。”

沈離馬上就領會了他是什麼意思,雖然心裡還是訝異和感激的,但她不希望因為她而耽誤到彆人什麼事,忙拒道:“不用,直接回去吧,但是宴會我就不去了。”

這下陷入兩難的是司機,他的責任隻是完成家主那邊的囑托把他們帶到宴會上,可這邊要麼不去了,要麼隻去一個,他倒變得兩邊都不是人。

但陸長鶴態度強硬,“去藥店。”

司機也不好違背,往最近的藥店方向開過去。

沈離還在試圖勸說他:“其實家裡應該也有醫藥箱。”

“這裡回去起碼二十來分鐘,不及時處理的話就痊愈了。”他居然還有閒心開玩笑。

沈離說不過他,縮在後座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不過五分鐘就到了藥店門口,等他們都下了車,司機才從窗口探出腦袋:“這裡不能停車,我先去找個車位,一會兒到這裡等你們。”

“嗯好。”

沈離回應點頭,側身恰好撞上陸長鶴盯著她的目光,一下直了身子,被他盯得渾身不自然。

“手,膝蓋,額頭。”陸長鶴將她上下打量,把肉眼可見的傷處都敘述一遍,“還有哪?”

沈離搖頭:“沒有了。”

陸長鶴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走兩步我看看,剛你上車的時候忘記注意了。”

沈離臉上不情願,猶豫片刻還是撐著身子舉步維艱了兩步,膝蓋骨摔得不輕,為了保護身體其他部位的損傷,在被狠狠摔到地上時,她用於支撐的所有都傾注在手掌和膝蓋上了。

走到她麵前後,陸長鶴很自然地朝她伸過去一條胳膊,示意她抓著走。

誰想到沈離根本沒有抓上去的意思,眼神抗議了一會兒見陸長鶴愚鈍沒有明白過來,乾脆開口:“不用,我自己走就可以。”

陸長鶴征征放下手臂,神情凝滯會兒,突然哼笑一聲,“剛剛是我幫了你,你很嫌棄我嗎?”

沈離是真沒想到他會往那方麵想,瞪大眼睛想解釋:“沒——”

說時遲那時快,陸長鶴壓根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兩隻胳膊都繞了上來,抱棉娃娃一般輕鬆打橫抱起,甚至真當作什麼玩偶似的在手裡顛了兩下重量。

他盯著她,嘴角輕扯,嗤笑道:“不願意搭著我,那我就抱你,看你回去洗幾遍澡,還嫌棄我。”

沈離十張嘴都不如他一張嘴,慌忙掙紮起來:“我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在外的環境更讓她難以啟齒,來來往往的每一個可能在看他們人讓她覺得臉麵丟儘。

“這裡都是人!”沈離第一次情緒那麼不受控製,她用力拍打著陸長鶴的肩膀,絲毫不減退他想抱著她進藥店的步子。

急得又要潸然淚下,聲調都拉高了好幾個分貝。

“陸長鶴!”她開始哀求,“你先給我放下來好不好?”

毫無反應。

“陸長鶴!”

任打任喊,怎麼折騰都沒用。

沈離著急了,索性盯準了他鎖骨那一塊,張牙就咬上去,下了狠勁,明顯能感覺到齒尖深陷進去。

“嗷——”他這會兒是真吃痛了,眼睛都疼得充血,不得已終於把她放下來。

那一塊被咬過的地方,齒痕分明,紅了一片,還有明顯的淤青,這是真一點也不留餘地。

媽的。

兔子會咬人了。

“你真夠狠啊。”陸長鶴小幅度喘息著,瞥了一眼鎖骨處那一抹清晰可見的牙印。

咬什麼地方不好,偏挑些衣服都遮不住的地兒。

沈離情緒上來乾什麼都不聽使喚,隻管一根筋掙脫開來,下嘴也沒輕沒重,看見那個咬傷,她悔恨地想還不如不掙紮,“對、對不起……”

說到底還是陸長鶴幫了她,她居然以怨報德,簡直太不應該了。

“這下好了,咱倆都得上藥。”他並沒有怪罪她的意思,反而展眉舒顏,漆黑的瞳孔裡,盛著不明顯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