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波瀾不驚的向前,沒有了大一時的新鮮,也沒有麵向社會的壓力,日子倒也舒適。特彆是買了電腦,室外的活動就參加得更少了。我在學習上花的時間還算多,有點兒事做總比無聊強。有個案例大賽到我們院做宣傳,因為可以單人參賽,我就暗地裡報了名。偶爾到那個官方論壇裡潛水,許多人抱怨比賽步驟太複雜了,一輪一輪的把人的興趣與耐心都耗儘了,我倒是覺得還行,我漸漸開始喜歡用一段很長的時間來做成一件事的感覺,這個比賽可以綿延一學期,倒是蠻不錯的。
你可能要問我,是不是都快把紀豐給忘了?
怎麼說呢?我沒忘。隻是遇見的次數真的太少了,十分偶爾的在食堂裡才能看見一回,然而不是遇到他時他已經快要吃完了,就是我已經吃了一半,然後發覺兩個人竟然都不好意思去等另一個人吃完就離開了。即使完完整整的一起吃完了一次,走出食堂門口時,卻是他向左,我向右,彼此禮貌而周到的揮揮手點點頭。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也許哪裡也沒出問題。隻是基地班太忙了吧,聽說課程快趕上我們的兩倍了。
彼此的眉眼裡還是有些殘存的默契,但卻像是故意做給對方看的,想要證明友誼之樹依舊茂盛。就像兩個兒時的玩伴,長大之後明明沒有了共同語言,但還是要聯絡一下,告訴彼此我們的曾經都在心裡沒有減少分毫,實際已所剩無幾。
悲觀的時候這麼想。其實心裡是有些抱怨,抱怨他為什麼不能主動一點兒來多和我在一起。當然也有樂觀的看法。每一次遇見時,他都是一個人,這說明他並沒在新的班級結交形影不離的朋友,還沒有人代替我曾經的位置。我為此感到一些慶幸。
不過,總是一個人揣測著,樂觀的想法總是站不住多久,悲觀才是常態。我甚至,做過一個嘗試,打算放棄他。當然,我一直也沒擁有過他,我所說的放棄,更精確點兒說是放棄擁有他的癡心妄想。我想找到他的不好,然而居然找不到什麼,倒是生活圈子裡每每遇見一個新人,都要拿他和紀豐作一下對比,倒是發現沒人能比得過紀豐,沒人能像他笑得既真實又好看,沒人能像他把事情做得又愉快又完好,沒人能像他思考問題全麵又果斷,沒人能像他把童真與成熟結合得那麼美好。所以,最後我隻找到一條,就是他太理性了,他的完美都太冷酷了,他沒有扮假,但他的理智阻擋了他的真心。在我有困難的時候,我不會懷疑他會儘力幫我,但也許他不會擔心焦慮,想到這裡,你也知道我是在雞蛋裡挑骨頭了。
所以,我嘗試了一段時間的“放棄”療法,就被我放棄了。每次我遇見他之後,不論是寥寥幾句,是心有不甘,還是意猶未儘,我的心裡都起了軒然大波,這和我遇見每一個其他的人都不一樣,從前沒有過,可怕的是我對以後再有也不抱希望。隻有他才能讓我這樣!如果要選擇一個人過一輩子,那個人隻有是他,我才會覺得幸福,換了彆人,都是忍受。
所以,我還愛著他吧。隻是,沒有了當初那種如X欲般強烈的占有欲。
也有一些失控的時候,比如剛剛看完一部不錯的愛情電影或者愛情小說,心裡春意盎然,就想與他分享,就想與他說說話。編輯好了短信,卻終是按不下發送鍵。
夜深人靜的時候,剛剛把近一輪比賽的報告做好,一些淡淡的疲憊也會催生出淡淡的想念。點開聊天工具,寫下那個讓我笑了好幾天的笑話,想發給他,然後還是按不下發送鍵。能做的依舊是看看他那個寥寥幾筆的自我介紹。他幾乎就沒在線過,空間什麼內容都沒有,我也不能總是去留個“懶蟲,寫個日誌吧”的腳印吧。他的簽名倒是以月計算能更新一下。一句歌詞,一句英文,或者一句詩。我也要看上好多次,心裡揣測著他寫這句是什麼意思,是開心了?是遇到麻煩了?是太累了?還是正過得風生水起?要是那首歌恰好是我聽過的,而且不是多有名的,那就麻煩了,我一定又要為這個不謀而合慶幸一番,有時,覺得自己還真像個傻瓜,唉。
……
同樣喜歡過紀豐的李信就跟我不同,日子依舊滋潤自在。因為,我們的喜歡不一樣吧,看來過去我吃他醋是冤枉他了。想到這一層,心裡還有些隱隱的理虧,和他走得也近了起來,他人真的不錯。
有一次他問我,“你做過嗎?”
這個“做”,我們都意會。我搖搖頭。
“你上學期不就有女朋友了嗎?”他說的女友是笑笑,她這學期有來過我們學校幾次,我們一起走時又被同學遇到過,傳來傳去都說我們是一對,我也懶得解釋了,真的解釋不清,反而越描越黑。特彆是我們那個女班長(細分專業之後,她也和我一個係,依舊擔著女班長一職)最近又身兼紅娘一職,曾向我嚴肅的問過此事,說要是不是的話她手上有人,你說我還能怎麼回答,唉。
“你呢?”我把問題推回去。
他撓撓頭,“也沒呢。”
這讓我多少有些驚訝。他來上大學時就有女友的了,而且是他主動承認的,雖然在臨市,但工人們一直在為縮短這兩個城市的距離而做著貢獻,他們見麵的機會當然不會少,他居然還把持得住?
看我的質疑表情,他居然難得的有點兒羞澀,“我認真嗎,這種事還是得謹慎考慮,三思而行。”
原來他這麼傳統,我還真是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