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我去開燈。燈光把房間照亮的時候,我感到餓了,我還沒吃飯。看下時間,都快9點了。
到下麵小鋪去買了些吃的,趕緊往宿舍走,這會好冷。
拿出鑰匙放到鎖孔裡,才發現門是開著的。剛才沒鎖嗎?我遲疑著推開門,一個身影撲過來。
身體被緊緊的抱住,鼻子嗅到很濃的酒氣。
“李信,你怎麼了?”
沒有回答。
我感到他在我的肩頭微微抽搐。這是怎麼了?我拍拍他的後背,他哭出了聲。
過了一會兒,他情緒穩定了一些,我把他放下來。
他坐在床上,眼睛紅紅的,臉上有些淚水乾過的痕跡。
“他不要我。”他說,“他為什麼不要我啊?”就又哭了起來。
一個這麼大的男生,就算表白失敗,應該也不會這麼痛哭流涕的,但在酒精的作用下,眼淚就不受理智的約束了。我坐在他旁邊,他就又趴在我肩上,哭著抖動著。
在安慰人與被安慰上,我都沒什麼經驗,這會兒隻能輕輕拍著他的背
他直起身看著我,表情如同一個傷心的小男孩,“他為什麼不要我,我不好嗎?”
“你很好。”我說。
他很傻的笑了一下,旋即嘴角又掛下去,把我抱住,接著哭。甚至,他的臉都貼到了我的臉上。第一次與男生這麼“親密”,我滑稽的想著。
輕輕拍著他的背,他哭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但可能隻是暫時的。
他鬆開我,眼睛好亮,像是有幾分氣惱,“你說,他怎麼能不要我呢?”
“發生什麼事了?”
“我約紀豐吃飯,然後跟他表白,他說他不能接受。他怎麼能不能接受呢?為了他,我什麼都敢做的,我敢跟家裡坦白,真的。”
他不能接受?我不知道該怎麼理解這句話,是不能接受他?還是不能接受同□□?
“紀豐現在在哪?”
“不知道,他跟我說完就走了。”
看來,他是在紀豐走了之後才喝多的。我想給紀豐打電話,點開通訊錄,找到紀豐的號碼,卻又猶豫了,打通之後,我說什麼呢?可是又有點兒擔心,怕他有什麼事。
“喂?”
“何遠啊,什麼事?”
“你在哪呢?”
“寢室。”
“你什麼時候回家啊?”
“可能30號吧,我同學幫我買的票。”
“噢。”
“你看到李信了嗎?”
“嗯,他在寢室,有點兒喝多了。”我現在在走廊裡,這會兒正聽到李信在裡麵叫我的名字。“那先掛了啊,我就是想問你什麼時候走。”
李信又哭了一次,到衛生間吐了一次,十一點的時候,就睡下了,我卻失眠了。
……
再次與紀豐有聯係的時候,是新年。收到了他的彩信,依舊是他和雪人。
我說:“你這個雪人這麼多年都不化嗎?”
他回短信說:“冬天過了,就把它放冰櫃裡。”
……
然後,再收到他的短信時,他說“今天要去XX國了。”
很諷刺的是,那天,我的那個熱情奔放的故事剛好結尾,而現實中我愛的人卻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