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吃了一會兒飯。
“你交女朋友了嗎?”
“還沒。”不知這算不算一種欺騙,“還沒”的意思仿佛在暗示“將來會”,因為有太多人問過我這個問題,我就習慣性的說了自己以往的帶有誤導性質的答案,可是現在在父親麵前,我有一些心虛,欺騙父母,我知道是不該的。
“再有兩天就22歲了吧?”
“嗯。”我真是沒想到父親會記得我的生日,我是記了好久才記下父親的生日的。
“22歲,就可以結婚了。”
“嗯?”父親是在開玩笑嗎?“我不急。”
“嗯。我隻是說一個事實,沒催你。”父親把剩餘的酒都倒進了自己杯子裡,一口喝光了。
我忽然有種衝動,想把自己性取向的秘密說給父親聽。我不奢望他理解,我隻求他在聽到這個秘密時能挺住。我把自己的酒也喝光了,然而還是不足以給我勇氣。
接下來的兩天,“向父親坦白”這個念頭在我頭腦中又出現了幾次,然而終未說出口。
22歲生日到了。
越來越發現生日不是什麼節日了。小時候數著日子盼望這一天,現在,真到了這一天心中反而五味雜陳。我知道,我還沒到慨歎韶華易逝的年歲,但是真的是有那樣的趨勢。聽過一個說法:人最好的狀態就是該年輕年輕,該老時就老,欣然接受每個人生階段。這樣的一種超然狀態,於我來說,真是一種奢望,我總希望時光可以倒流,讓我再準備準備長大這回事,因為沒準備好,我怕我空長年歲。
經過我的強烈建議,蛋糕上就插了一根蠟燭,在我不費力的吹熄它之前,卻許了一個大大的願望,但願它那弱小的火焰能承受住如此重托。
嗬嗬,我二十二歲了。
……
第二天,我就去總部報到了,接手的工作與原來在子公司做的差不多。我的上司就是上次與我談部門預期的那位先生。與子公司不同的是,這回部門裡男士居多,有幾位看起來年齡與我相仿,應該就是剛剛畢業的,特彆是有一位長得非常卡通,五官中有種說不出的喜感,即使第一次見麵,也能讓你覺得沒有太大距離感。
我住在公司的員工宿舍,雙人間那種,就與卡通男孩住在一個房間。卡通男孩也是今年從子公司調過來的,已經過了實習期,簽的是正式員工合同。我來之前,他一直自己住著這個房間。對於自己的打擾,我覺得心有歉意,把從家裡帶來的特產送了些給他。
正如他相貌給人的感覺一樣,人確實很容易相處。才一天下來,他和我就像兩個住在一起一年的室友一樣了,至少從表麵看起來。
新的工作強度不是太大,雖然麵臨了一些更宏觀一點兒的內容,但實質上來說與原工作有很大的相似度。我處在一個基層的位置上,並沒有什麼決策的機會,每天執行一些類似的工作任務,倒也樂得悠閒。
平時和卡通男孩一塊吃中飯,交談中得知他去過紀豐去交流的那個國家。然後,我就不知滿足的問著一些那個異族他鄉的風土人情。如果我們正在吃米飯,我就問一下那裡是否也有米飯,我記得紀豐不喜歡吃麵包的。如果我們在寢室泡麵,我就問一下那裡的泡麵是什麼樣的,我記得紀豐倒是很喜歡嘗試各種口味的泡麵。至於,那裡的氣候,那裡的社會麵貌,那裡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模式,當然就都是我問過的問題了。
卡通男孩問我:“你怎麼對XX國那麼感興趣?”
“我有個同學在那裡讀書。”
“女朋友。”
“嗯,”我思量了一秒,“算是吧。”
紀豐不要生氣,我就是用這種無形的占有來滿足一下自己,再說卡通男孩又不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