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chapter6【21】平安夜的禮物

紐約的大雪對裹兒來說有點異域的淒涼。雖然裹兒曾經為了修建紐約辦在紐約呆過一段時間。但那個時候都是有人關心有人陪的，而這個時候，麵對這個異國的靜夜，裹兒的心裡也隻有一句話想說：“你究竟愛誰？”

幾個月前裹兒還眼睜睜的看著觀月的癡心在雨裡向他表白。之後她找來個叫Jimmy的孩子騙觀月說是他們倆的孩子弄得兩人在孩子和我的麵前大吵一架。然後那個血紅之夜我不小心把裹兒推下樓梯，觀月從那個時候開始恨我然後幾乎是帶著裹兒一起消失了很長時間，直到年會上我再見到觀月，他依舊一句話也沒說。

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你怎麼可以這樣。”細嫩的白色手紋裡全是裹兒的血。他的眼神在我的瞳中變得意外地可怕。

然後觀月就因為一份小惡鬼郵件離開我們了。裹兒也就離開。她和我們見麵的時候有時候會強撐起來和我們開玩笑，但多數還是不說話的。因為裹兒的心，已經死了。

孤獨的街道，覆蓋著漫漫的白雪。

從黃昏裹兒飛來這裡，她就這樣一直漫無目的地走。走到黑夜，萬家燈火通明。街道上的行人變成了0。

後來裹兒累得隨便蹲坐在一戶人家的圍牆外安靜地睡著了，雪下得更大更冰冷，樹上的雪積壓太多掉在裹兒身上，沒幾個小時裹兒全身就被雪覆蓋了，遠遠的看就像一個美麗的雪美人。裹兒的金色香檳色長發散在她的周圍，風吹起顯得優美而讓人心痛。

那種驚豔的美麗，要怎麼形容？

布丁般柔軟的唇被她的發虛掩起來。清秀的臉龐裡生長在上海獨有的水淋淋的美麗。

平安夜鐘聲敲響的時候，對麵屋子裡走出來敲鐘的小女孩癡癡地看著這個美麗的雪人，微笑著和她打招呼，但裹兒似乎不僅僅是睡著了，而是像在喜馬拉雅登山的時候睡著的孩子，睡著似乎就再也醒不過來。

女孩的父親看女孩既沒有敲鐘卻遲遲沒有回來就走出去看情況。女孩高興地指著對麵被雪覆蓋的裹兒。父親一邊逗著女兒先回家找媽媽，另一邊迅速地飛出家門跑到裹兒身前，使勁叫了好長時間都沒有任何反應。裹兒的皮膚，冰冰涼涼的。

屋內的人聽到叫喊也嗔怪地披著大衣走了出來。男人柔潤的即使在冬天都水潤的黑發飄舞在雪花裡。在他的眼神接觸到裹兒背影的一霎那，僵住不動了。

父親又去試裹兒的鼻息，心臟也已經停止。就在父親已經絕望的時刻，男人突然驚醒過來不管大衣隨風而逝自己隻穿著薄薄的襯衫跑到裹兒身前抓著她的肩膀大搖著哭喊起來：“裹兒，裹兒，醒醒……醒醒……快……醒醒……”

父親看著男人的驚異舉動下意識地去阻止或許是想安慰他，他的手伸向男人，而那一刻，男人淩厲的目光對準父親直視過來。在嚇到父親的同時似乎自己也清醒了。

男人熟練地把裹兒從雪裡抱出來平躺在馬路上迅速地坐著各種可能的急救工作。他一邊忙一邊用心的聲音呐喊著裹兒的靈魂。他說：“呼吸，裹兒，快，呼吸……”然後一直不停地重複越重複就越急越害怕越緊張。

在男人的語速越來越快手裡的動作幾乎不聽指揮的時候，他把身子彎了下去，把溫暖卻又潮濕嘴唇緊緊地貼在了裹兒的嘴上。熾熱的淚停不住地往下流打在裹兒冰冷的臉上流過臉頰，流進嘴裡。

父親在那個時候愣住了，因為這不是人們想象中的理智的人工呼吸，而是熱烈迸發的長吻。是怎樣的愛情和過去才能激起這樣的衝動啊。

漫漫長夜，獨自一人行走，不怕迷路嗎？

“裹兒，你醒了啊。”溫暖的充滿咖啡香味的房間，淡淡憂傷的眼眸，泛著發自心內的笑意，給裹兒端來一杯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