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裡有一小瓶毒藥,這瓶小小的東西可以救他但是需要一個靈力極強的人的鮮血來為他洗毒,然後宮心需要做的,就是像個吸血鬼一樣吸乾這個人的血。
“公子。”昏暗的房間裡,那個被甩在牆角的人輕輕地叫著麵前的宮心。
“你還有什麼事嗎?”明弦開口問道。
女人掙紮了一會兒強撐起疼痛的身體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其實公子並不需要喝人血來維持生命的。”
這句話紮在宮心的耳朵裡就像芒刺一眼讓宮心腦子清醒地不得了,宮心罕見地對一個陌生人開口問道:“小姐有什麼好辦法麼?”
“呃。”女人勉強地坐起來回答道,“可以用動物的血。而且,用現在的技術,可以將公子需要的血細胞人工培養。這樣也可以源源不斷啊。”
宮心對這個愚蠢的答案嗤之以鼻,這種方法宮心早不知道試過多少回了,根本不管用。而且現在隨著靈力者人數越來越少,靈力越來越低,宮心已經幾乎不能一天隻喝一次人血了,這樣持續下去,可能不到一個月他就會死。
“嗬嗬……”女人苦笑道,“公子不相信啊,我有辦法,公子要不要試一試?”
宮心輕蔑地笑了一聲一句:“那我今天的晚餐要怎麼解決呢?”還沒說出口就聽見了外屋他圈養的那隻怪獸的咆哮。這是見了獵物的聲音,果然沒幾秒,又有一個人被怪獸叼著從外屋丟了進來,狠狠地摔在牆上。
“哈,宮心啊。”我齜牙咧嘴地笑笑,看著宮心從未有過的表情,“怎麼,原來不是你對我感興趣而是外麵那個怪物啊。”
宮心的瞳孔在怪獸吼叫的瞬間縮小了一半,如今看見是我被甩進來,更是驚訝地瞳孔又縮小了一圈。也許我猜的沒錯的話,我應該可以作為他的洗毒者吧。
“啊——”宮心突然抓著心低吼著痛得跪倒在了地上,他的手慢慢伸向我身旁的那個女孩。我現在這個角度看著她就像個女孩,單純的女孩。
然後就在宮心冰冷的手碰到女孩纖細的手腕的時候,外麵突然又傳來了一陣狂吼,比剛才震驚宮心的吼聲更大更激烈。甘甜的極品鮮血的味道,迅速漫進了宮心想鼻腔裡。宮心看著身後的門,慢慢打開,一個穿著白色禮服的女人,手裡躺著巨大的鮮血朝饑渴的他一步步走過來。
“龍吟?啊——”宮心強忍著不大叫出來,但是越是這樣他的心就越痛苦,那種撕裂的疼痛根本不是尋常人能忍受的。而宮心可以掩飾的這樣好,不知道他已經這樣撕心裂肺地疼了多少年。
“你……離開……”宮心緊咬著牙關說出了這幾個字,他是真的會忍不住撲過去吸進龍吟的血,而龍吟卻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向前走。我的精神也打起了十二分,慢慢站起來全身防禦。
而就在這個僵滯的時候,那個女人突然跑過去把自己是手腕塞進了宮心的嘴裡。宮心睜大眼睛驚訝地看著女人,心裡對這個女人的驚訝在她的血漸漸流淌進自己那顆冰冷的心的時候變成了一點點的不解和欣賞。
龍吟和我都不約而同地啞叫了一聲的,但是我們兩個站在那裡看著宮心的表情漸漸安詳下來的時候我們兩個都放棄了。因為已經沒有可能了,憑那個女人想靈氣,根本不能滿足宮心的需要,更彆說讓宮心留給她一絲生存的希望了。但是那個女人似乎一點痛苦的神色也沒有,反而有一種願望被滿足了般的安慰。我和龍吟都沒辦法理解,這個從宮心的嘴裡倒在地上的女孩,究竟在想什麼?
宮心也虛弱地差點倒下去,但是黑暗裡突然閃出一個人影將宮心扶住然後帶著宮心從偏門回到了宮心的房間。明弦留在這裡,處理這個女人的屍體。
我和龍吟從暗室裡走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都失魂落魄了。這個晚上我還是想一個人去街上漫無目的地亂撞,龍吟去了哪裡我完全沒有印象。也許直接回了房間或者去了醫院享受護士的安靜包紮。
酒店的大門外,彩在風裡站著朝我打招呼。我現在覺得推開那個巨大的旋轉門都吃力。彩似乎也遠遠地看見我有點不對勁,在我倒在玻璃門上一瞬間搶上來扶住了精神恍惚的我。我看著他,眼前頓時一片黑暗,失去意識的瞬間隻聽見彩在我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彆怕,我在。”
這句話,是全世界最讓我相信的幾個字。
彩給我的安全感,任何人都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