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京墨那夜還未儘興,半夜接到老爺子病危的消息。
玉瑾累睡了,霍京墨臨走前碰過臉,如果不是高潤在門框邊站著,他更想直接掀被子看。
便隻是這麼輕輕撫過,玉瑾也及其不安穩地皺眉躲避,之前拉著不想他走的手也垂下,仿佛用完就扔。
霍京墨又故意要討人嫌,他往哪邊躲就往哪邊碰,直到高潤咳嗽提醒停機坪那邊已經準備好,霍京墨才罷手。
隻不過這般耽誤得沒了時間,霍京墨最後隻將房卡留下,自忖已經把玉瑾帶到了這個地方,他就算不是荔枝,該懂的規矩也該知道,便匆匆走了。
霍家本家在A市,家主霍建山身體早年留下病根,如今上了年紀,醫院三五不時地警告,霍京墨前麵兩次回去都是有驚無險,這是第三次,不管是不是虛驚一場,他總歸得回去。
雖然當年是霍建山硬把他塞到鳥不拉屎的地界當兵,但始終是他爺爺。
霍京墨還是比較希望他沒事,白跑一趟也沒事。
這樣子等了一天一夜,最後有驚無險,A市的頂尖醫療團隊又將人救回來了。
霍京墨看他沒事本來就想走,被父母攔下來要他和老爺子聊幾句。
霍京墨不怎麼聽父母的話,但是看了眼病床上的人還是給了麵子,一直到傍晚老爺子醒過來,霍京墨看著他譜子還是照擺:“你少喝點酒,彆為幾口喝的沒命。”
霍建山笑,還能罵得出來:“滾。”
霍京墨一聳肩,乾脆利落地走了,一半是因為B市的霍氏集團需要他坐鎮,還有一半是回去看玉瑾。
留下病房的保姆勸慰:“這平常都見不到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多留會兒。”
霍建山:“有屁好留。”他年輕的時候也不喜歡被人管著,霍京墨是最像他的。
霍京墨回到B市,讓他始料未及的是,不過一天時間,回去之後的房間空空蕩蕩,應該待著的人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
他第一反應皺眉,緩慢詢問高潤:“我的意思不夠清楚嗎?”
高潤比霍京墨先看到放在床頭櫃的房卡,拿起遞還給他老板:“可能是拒絕。”
霍京墨:。
“高助理,你最近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意?”
高潤:“並沒有,您誤會了。”
畢竟是發工資的老板,雖然他之前的行為的確非常人渣,但高潤作為一個合格的總裁助理,不會這麼不敬業的,他剛才隻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霍京墨懶得和他計較,將手裡麵的卡在指尖轉了幾圈:“問經理要他的資料。”
“是。”高潤低頭應下,他也認出來昨天那個人並不是荔枝,但是霍京墨現在還這麼說代表他不在乎他是誰,他要他的資料。
打工人不該為難打工人,但是高潤現在就要去為難帝豪經理了。
在高潤耐著性子解釋完昨晚的人不是荔枝後,經理擦著汗說自己真的沒看出來。
沒人管他有沒有看出來,高潤已經想到突破口要從荔枝入手,將昨晚荔枝被打的監控錄像又調出來看,終於發現了昨夜的人。
隻不過始終站在監控死角,隻能看到一個不明顯的側臉。
經理也在看,看到玉瑾之後非常肯定的表示:“這不是我們會所的人。”
高潤對他半天隻得出這個結論的事情並無評價,看過之後問拿到荔枝的聯係方式,留下經理思考人生。
荔枝接到高潤電話的時候剛好準備去上班,還以為是哪個客戶換了手機號。
“喂,是哪位老板?”
高潤:“昨天替你出席簽到的人是誰?”
荔枝一個激靈,打著哈哈不承認:“昨天就是我。”
“經理已經知道了,建議實話實說。”
荔枝隻覺晴天霹靂,想為自己還沒有到手就已經飛了的全勤痛哭:“我不認識他,不小心碰上的。”
高潤:“有聯係方式嗎?”
有。
承認之前,荔枝想到了什麼,一咬牙:“說了是剛認識的,哪有這個。”
那邊沉默了會兒,荔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糊弄過去,總歸電話是掛了。
他鬆口氣,忙給玉瑾發消息。
荔枝:【我幫你大忙了你知道嗎?!】
玉瑾:【?】
荔枝:【剛才有人問我要你的聯係方式我沒有給!我猜他是葉明珠派來的,你不是說你昨天見到霍京墨了嗎,可能是要報複你。】
玉瑾:【謝了。】
玉瑾謝完之後沒有很往心裡去,既然荔枝沒有給,那就不會對他的生活有影響。
他這邊沒有影響,高潤那邊卻不是一回事。
能在霍京墨身邊做這麼久,霍京墨對自己助理的能力還是信任的,見他什麼都沒查到難免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