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淺靜靜地站在街角,這條街確實有些特彆,是處在喧囂繁華之中的呢麼一抹寧靜,來往的路人並不多,沒有西裝革履,提著公文包,行色匆匆的上班族,也沒有染著鮮豔發色,穿著怪異的新新人類。有的隻是一種溫暖和愜意,穿著隨意,拎著便利袋的青年,亦或是牽著泰迪犬悠閒散步的老婦人。
街對麵有一幢日式的房屋,招牌上寫著“丸山”兩個字,沿街的大片落地櫥窗被實木包裹著,裡麵擺放著大大小小,不同規格的油畫。
應該是個畫廊吧,陌淺走進櫥窗,玻璃上貼著一張寫著本店招臨時店員的啟示,她心裡一陣欣喜,找來找去,原來所要尋找的東西就在自己的眼前。
在櫥窗最顯眼的位置,擺放著一幅畫。
沒有題目也沒有署名。
泛黃的畫布上,是一個淺棕發色少年的上半張臉,他的雙目是這幅畫的重點,好像隱隱約約地散發出一種微光,陌淺具體也無法形容,但是,她就是感覺到了,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
突然間,櫥窗裡閃現出一個少年的身影,他擦拭著玻璃,可是眼神卻和畫中的如此相似,他看著僵住不動的陌淺,輕敲了一下玻璃。
透過玻璃折射在他臉上的反光,變成了陰影,原先的不真切也回歸現實,“你有事嗎?”隔著櫥窗玻璃,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但是陌淺看懂了他的嘴型,一瞬間回過神來。剛才的幾秒鐘,仿佛被他的目光擊中一般,但是現在可以確定,玻璃對麵的人的確是一個真人。
陌淺尷尬地微笑了一下,指了指貼著招工啟事的位置。
原本關閉的店門被打開,發出木頭摩擦的沉重的嘎吱聲。
“西澤,是誰啊?還沒有開始營業呢。”裡麵的畫室傳來一個深沉的聲音。
“是有人來應聘店員。”他熟練地和上門,轉過身來,看起來瘦弱的他,力氣卻很大。
陌淺這才看清他的胸牌上寫著——陸西澤
西澤領著陌淺來到了畫室裡,一個戴著黑框眼鏡,下巴蓄滿胡子的大叔正仔細地對著畫板調弄著手中的油彩,看來他就是老板,丸山大叔並沒有抬起頭來,向陌淺打了一個招呼:“我是丸山,你好!”
他雖然是日本人,可是在中國生活了二十年,所以中文非常流利。膝下無兒無女,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藝術上,獲獎無數,卻隻願意開一間小小的畫廊度日。
“您好,丸山先生,我叫陌淺。”陌淺來了一個90度的直角鞠躬。
一旁的西澤低下頭來,淺笑了一下,也許他覺得陌淺的樣子很搞笑吧。
“還是高中生吧?”
“嗯~”看都沒看我一眼就猜得出我還是高中生,您真是厲害。陌淺覺得這個老頭真的很古怪。
“我可以從你的聲音裡聽出來,應該是和我們西澤差不多大的年紀,”連我在想什麼都知道!陌淺開始緊張起來,“我是想利用三個月的假期時間在這裡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