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眸,即使知道他有話問自己也並未抬起眼。此時她並沒有多餘地閒工夫再去陪他們探險,如果他們還想繼續探索牆內牆外的真相,那就隨他們喜歡儘管去了解吧。
“我沒有義務接受你們的調查,就此彆過。”
這般抗拒的態度緣由不明得可疑,利威爾不顧腿傷,撐著木框就起身上前想要細細盤問,卻被她喝住,“給我注意身份,調查兵團的士兵長!”
她眼底不加掩飾的凶狠讓利威爾在原地吐出一口惡氣,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製止住了身後部下的舉動。
就在他們終於逮到她身後的背景時,她的態度就迎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論誰都不相信僅僅是個巧合。
利威爾想其艾爾文讓他們有所交集的初衷,他們一探便是好幾年,現在隻覺得這少女的口風真是緊,還差點把他們給騙去,隱藏得竟如此之深。
但她深藏之下的麵目究竟是如何,利威爾並沒有那麼抱有警戒,沒有哪個反派會像她一樣。
既然如此,就不要落荒而逃,柯爾蒂婭。
他沉著冷靜,仔細觀察四周就能發現那無處不在的視線,目標即是她也是他們。
她會出現在當下憲兵團這麼多的外區,恐怕也是有一定的理由的。這家夥…怕不是被抓了把柄。
擺脫了讓她動搖的調查兵團,此時天色暗下,隻剩她孤身一人。她既沒有辦法讓魯奇一起與她承擔將來的命運,也不願意去真正傷害自己的親屬。
既然沒有辦法回應,那就舍棄吧。
橋邊她停住了腳步,將那副麵具連著紅絲帶拋下河流,瞬間沿著水麵的波紋流去,消失在黯淡的夜裡。
她站在高處許久,直到不願再想起以前的往事,那瘦弱的雙肩也停止了微微的顫抖。
但不用花很長時間,利威爾能看到那一幕,也一定會有其他人。
首當其衝的就是韓吉,恰好這段時間也不知為什麼,這兩個人通常都是一起出現,找到哪個都是一樣的。
而等待合適的時機是調查兵團的得意門技,他們從來都是在暗處一直忍氣吞聲,犧牲一切去捕獲獵物。
“初次見麵,帕金森卿,能請教一下問題嗎?”韓吉故作友好的上前打了聲招呼,僅僅隻是一聲而已便讓那名少女渾身豎起了敵意。
殊不知利威爾和韓吉早就談好分工,利威爾抬起一隻手便能攔住她,隔開兩個戰場。
韓吉兩側穿戴嚴實的刀刃亮的閃過她的眼,狠狠地瞪了眼牽製住自己的男人,朝他命令,“讓開,利威爾。”
對魯奇,這絕對不是友好的協商。
可惡!利威爾雷打不動,她隻好轉向韓吉。
“韓吉,帕金森先生什麼都不知道,我來做你們詢問的對象。”她壓下聲線,阻止了他們之間的對峙。
目的達成的如此之快,這個女人竟是這麼焦急的性格嗎?連正常的思考都沒有了嗎?
利威爾沒有多思,馬上鬆去阻攔,斜眼過去麵對她難得緊斂的臉色,“明確的判斷,科爾蒂婭。”
什麼時候開始她的神色變得這般嚴肅緊張?
“魯奇,你先回去。”她催促著,但那少年怎麼肯,他從來就不會拋下她一個人,即使她失去了所有。
“我會再去找你的,彆擔心。”她當然知道那名少年固執的麵容,拉住了他的臂膀,終於露出的微笑讓他不禁鬆懈。
被她合上了門之後,那少年才反應過來想要去阻止,馬匹卻先行一步驅起。
那日,她也是一樣的話語,卻沒有再履行,直至不知理由地失去了雙親,遷居彆處,難以找尋。
不能是這樣,他其實不是不知道理由,本不該是這樣地再讓她孤身一人麵對。
見車軲轆攆著石礫而去,直至那轣轆聲逝去,她後退一步,主動來到了一側的深巷,抬眸望向他們,
“我隻能建議你們儘早放了教父,他是不會說的。若是一直這樣待在你們這裡,隻會害了他丟了性命!”
果然她知悉一切,並且尼克打死不從地理由也在她身上能夠解開,但她這堅定的態度也表明了她也是一樣,不會透露。
“你既然如此擔心尼克的性命,為何不吐露你們所知道的信息!其他數以萬計的人你就不擔心了嗎!”韓吉急不可耐,上前就抓住她的肩膀。
她被拽的兩肩發疼,麵對韓吉的力道她並沒有反抗也沒有開口,這是她必須要承受的。
“喂,該放開她了。”利威爾伸手將韓吉從她身上拉開,適時擋在了他們之間,阻斷了會給她帶去壓力的視線,“嬌貴的貴族小姐經不起你的折騰,這樣想問的也問不出來吧?”
隨後他與那名澄澈的少年不同的猩黑藍眸盯著她與尼克同樣的態度,“我勸你見好就收,不要擺出你的惺惺做態,對我們不起作用。”
“這下誰是正派誰是反派都已說不清了吧,科爾蒂婭。如果那個小少爺落入的是憲兵團手裡,可就不像我們現在這麼風平浪靜還能好言好語了。”
她抬頭瞠住眼瞳,隻聽利威爾繼續帶著威脅說道,“你再不抓緊,憲兵團的人就會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