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被按在地上暴揍以後還要被人騎在身上言語調戲。
顏航覺得自己一張臉從腦門紅到耳朵根,他像是個被流氓調戲的良家少男,急得恨不得當場再進化出兩張嘴來,一張用來解釋自己的清白,另一張對著這人的家譜從祖宗十八代一路罵下來,句句不重樣。
他忍無可忍,張開嘴,在那人捂著他的手掌上咬了一口,趁著他收回手的一刹那,頂了下腰,兩手繞到那人後背上去,抓著他的腰上的衣裳就開始扯。
“嘶,哪來的狗還咬人。”那人說。
那人隻穿了件短袖在身上,顏航扯了兩下,手掌就摸到他的腰,他也沒多想,用自己唯一能自由活動的手指,將那人的細腰箍在自己掌心,試圖把他從身上扯下來。
身上這傻逼當然不會任由他掙紮,努力用兩條腿壓著他的身子,與此同時兩手繞到身側,試圖抓住顏航緊緊捏著他的手指。
顏航又把手向上摸了摸,慌亂間也沒在意是不是隔著衣服,右手抓住他衣服的後領,左手摸上他的肩胛骨,狠狠向外一推。
沒推動。
媽的!
“占我便宜?”
頭頂上落下一聲輕笑,就這麼一句話,顏航當場愣住。
此時此刻,他和這傻逼的姿勢實在是過於曖昧,曖昧到如果不刻意標個“正在打架”的牌子,他倆一會就能被路過的居民舉報青天白日破壞公序良俗。
這人背對著巷子口,跨坐在顏航的身上,身上穿的衣裳被撩起,露出一截細瘦白淨的腰。
而顏航,一隻手曖昧地撫摸著他的後背,另一隻手又繃著力道,半推半就地抓著他的衣裳。
“好摸嗎?”身上那個死不要臉的又笑了,“我皮膚挺滑的吧。”
“靠!”顏航不用照鏡子都知道他現在這張臉掛路口能直接當紅燈使,他長這麼大就沒見過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說話這麼輕浮的人。
“你他媽能不能——嗯——”他再次嘗試著擠出幾個字,很快又被鎮壓。
身上的傻逼輕飄飄使了點勁兒,又照著顏航的肩膀關節來了下,顏航隻覺得兩條胳膊都讓他卸下去,一酸,原本抓著衣服在後背上的手唰得滑落。
“彆費勁兒了,小扒手,你又打不過我,多疼。”那人向前探出身子,發絲在顏航的脖子上掃過,將顏航的手壓在他的腿兩側,又氣定神閒地坐回去了。
顏航死命喘了一口氣,覺得自己能被他氣的當場梗死過去。
那人一屁股坐下的時,顏航的手掌正好摸到他的臀,他下意識捏了兩下
有點軟。
好...豐滿的翹臀。
等會,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過分了啊,占便宜沒夠了?”那人的聲音冷了些,終於收起不正經,抬起拳頭要揍顏航。
就在他抬手的這一瞬間,顏航使出渾身力氣,大喊:“你他媽能不能看看你的鍋啊,全他媽糊了!”
拳頭停下了。
那人聽到這句話時整個人愣了愣,長發散開耳側後露出一雙迷茫的眼睛,和顏航對視著,他倆一個眼睛裡寫著“啊?”,另一個眼睛裡寫著“草!”。
“唉臥槽,我的鍋!”
壓在身上的力氣猛得一輕,雨後冰涼的空氣順著鼻腔奔騰入肺,顏航使勁兒呼了兩口,終於確定自己脫離了生命危險。
他狼狽地爬起來,看著那人急匆匆的背影衝到灶台前,從鍋裡拯救出已經燒得黑糊的飯菜,滅了滾滾濃煙,把那就快撩到房頂的火關了。
顏航嘶了一聲,揉著自己的肩膀,恨不得用眼神把對方宰了。
那人處理好,轉回身。
“......”他笑了下。
“神經。”顏航一肚子話想罵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從哪句開始,甚至有一種選擇困難症的感覺。
“所以,你是進來滅火的?”那人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很具象化的演繹了什麼叫尷尬。
“不是。”顏航揉著肩膀,沒好氣說:“我是特意翻防盜門進來,想往你那鍋裡澆點汽油,成全您這位縱火犯把這片房子全燒了的小偷。”
“真不好意思,我一回來就看到一個人掛在我家防盜門上,沒多想。”那人抬了下臉,嘴角含笑。
顏航很認真地說:“你要是再敢笑我就揍你。”
“行,那不笑了。”那人還真的試圖收起笑,就是不太成功。
一時間誰都沒說話,小巷子裡,他倆麵對麵,消化剛才一場酣暢淋漓的打鬥所耗費的體力。
站起來,光線通透了不少,以這個和平正常的姿勢,顏航才終於看清麵前這人的形象。
穿著一件被他扯得有些鬆垮的T恤,一手抬起來放在脖側,隨著他的動作向上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腰,下麵隨意穿著條牛仔褲,褲腰沒怎麼好好提,鬆鬆垮垮掛著,全靠屁股上那二兩肉掛著。
這傻逼似乎已經很好的消化掉尷尬,臉上局促的情緒已經消解,此刻正斜著唇角,那不寬不窄的雙眼皮兒下麵,眼睛裡透著股不懷好意。
“媽的。”顏航收回視線,越想越窩囊,“你倒是給我個說話的機會啊,逮住就不讓張嘴了是吧,平時吃什麼,這麼大勁兒。”
“正常吃飯。”那人居然很認真地回他,“我主要是靠巧勁兒,打架,得往關節上捏才管用。”
顏航噎了下。
誰問他了。
“反正肯定比你捏我屁股,在我後背上調情似的亂摸一氣兒管用。”對方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顏航差點被口水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