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折看沉。天賀齊昌,待攻破大楚,又奈何?”寬袍儒士望著主座上的主君,等待他下達下一個命令。
昔日墨袍少年已成了名聲鵲起,吞二周,破強楚,碎齊地,執天下權柄,關中腹地已儘收複,蝦米小國不足以懼,南取百越之地,北征蠻夷之徒,燕羽軍的赫赫威名,天下皆知,隻待攻下那準水肥沃的衛國,天下一統,指日可待。
隻見那危坐高台的君王,如名劍出鞘亮刃一刹後的沉寂,俊朗的眉目平談無波,漆黑的睡孔仿佛能望見埋在深處的功成萬骨枯的罪障,洶湧之後是平和下濃濃的危機。
那是一種任天下大勢如棋局波雲詭譎,我自安之若素的魄力。他不需要用華服隆禮來彰顯自己的身份,看到他的那一刻,你就知道什麼是人皇而非天子。
下麵的官員謀士看著自己勢死效終的君王,生怕自己做出了什麼差錯,等待命令的下達。
“天下大亂久矣,孟秦夏侯雀闕率二十大軍,進軍衛國。”
長離停頓一下,“半歲未至,天下大統,孤親自為亂世埋下墳墓。”
身後是一聲又一聲的“陸下聖明”長離微微晗首,六年了,他終於可以接阿滿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