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幾個穿著中山裝的鬼魂,聽罷恥笑道:“衛國?現如今哪有那什麼魏衛國,一個國家,幾個政府倒有可能。”
旁邊的人皆應和,吐槽起越來越亂的世道,倒是排在阿滿後麵的鬼寬襟窄中袖,安靜地聽著那幾個大兵的話,看長相應該是個學院派。
他聽到阿滿的話沉思片刻,未了溫爾文雅地聲音格外平和。
“敢問姑娘尊號可是孔陽?”
許久沒有聽到這個稱號了,倏然有些陌生,等反應過了,阿滿已經下意識點頭同意。
那位學院派還是敢想敢做的,看到此,不免笑意連連,大呼道:“沒想到死後還能得遇仙子!”
奈何橋上頓時鬼魂亂作一團,擠擠攘攘著要看仙女。
阿滿這此覺得未免有點驚訝,自己生前確實有名,可彆以為她不知道自己已經來到二千多年後了.
沒等她疑惑大久,那位學院派解釋道:“公主去後,燕皇為您建了高達二百座神盛廟,並在燕山頂上修建了孔陽宮——”
說到這,他停頓了下,一本正經地繼繼說:“謀已為公主解疑,敢為問公主能否為謀解疑。”
阿滿以為他定要問些為什麼長離要給她修建廟宇,再不濟也要問些正確曆史。
“請問公主和燕王誰追的誰?”
聽到問題,阿滿不由扶額,這樣一本正經地問八卦真的好嗎?
“為什麼要這麼想?”阿滿反問道。
“一個敵國質子在他國公主死後為其大封廟宇——”自稱謀的學院派看了阿滿一眼,感慨道:“盛名久下無虛土,絕世佳人果真如此。”
餘下的話他沒有明說,也隻有這樣的美人才能讓並吞戰國海內為一,功齊三代的雄主念念不忘,為她大封廟宇,為她求仙問道,為傾天下之力,隻為與她再相守。
至於孔陽宮,那座傾儘人物力耗儘大燕所有氣運的宮殿,無人知道長離想了什麼,可能是遺憾,可是能是悵惘。
要讓他想,大約更多是愛而不得的痛徹心扉吧。
常謀想著不由感慨萬千,十年生死兩茫茫,更彆稱千年生死相隔,昔月愛恨情愁再如何濃烈,也被千年歲月稀釋的談如白開水了,不過他沒有把心中所想說出口,凡事都有例外,太過絕對反倒不美。
阿滿沒有再追問,回答先前那個問題:“我們兩個並未在一起,還未請教先生名諱。”
常謀有點驚訝,沒有在一起的話,那燕王多多少少有點慘了!
“常謀,一介書生。”
孟婆吃瓜吃的有滋有味,原來美人是公主呀,好像還和那什麼燕王有一腿,聽到當常謀說自己是一介書生,才不緊不慢地調侃道:“一人一槍進敵營。本以為拿了將軍劇本,結果成為了臥底。一己之力擋大軍半年,俗話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天下書生若都如你這般,也不致此。”
幾個大兵都笑了起了來,“外界傳成這樣了?常先生,你不是真想去投靠鬼子卻陰差陽錯嗎?”
常謀笑而不語,孟婆往阿滿的那碗孟婆湯裡加點地府特產黃泉糖,幾個大兵哥倆好地往常謀那邊湊,徒留阿滿與孟婆麵麵相覷。
“今天的孟婆湯發放完了嗎?”阿滿打破尷尬。
孟婆撩了撩頭發,鳳眸微挑 ,含笑回道:“好姑娘 ,已經快二十一世紀了,我一個人不可能乾完,當然要讓鬼魂幫我。”
看到阿滿驚訝的樣子,繼續道:“放心,輪休製朝九晚五,算在功德薄上。我老娘可不是閻王那個守財奴資本家,讓妙齡少女日全年無休工作,呸——老不要臉的。”
“孟十九,你說什麼?誰是老不要臉的!”一道威嚴沉穩的聲音響來,孟婆作了個鬼臉,拿著胸前的玄令示意自己早就叫過閻王了。
來人正是閻王,隻見他一身玄服,暗繡極圖,麵貌鋒利,眼窩極深,目光烔烔,讓人不忍對視。
閻王見過阿滿,語氣散緩:“怎麼了,孔陽宮靈,你來找本君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