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繭抽絲 天降瑞雪 我愣了,……(2 / 2)

又去了趙恒的延福宮,他忙著批奏章,隻是說了幾句就讓我離開了。皇後大著肚子寒暄了幾句,也放過了我。等我從福寧宮出來,地上的雪已有一掌厚了。

我想了想伸手招呼燕兒:“走,我們去睿謨宮!”

一路踏著雪走到睿謨宮的時候我的腳都有些麻了,侍衛們早就習慣了我的到來,早早的進去通報,琪瑞和琪祥正站在門口等我。

“琪祥哥哥!”我高興的跑到他跟前,他和琪瑞都是一件祥雲素白箭袖銀鼠襖,外麵是銀鼠馬甲。依舊是乾乾淨淨的一身素色。

“公主,奴才恭候多時了。”他和琪瑞一齊躬身施禮。

“美人皇叔呢?”我東張西望。

“王爺被王大人請走了,走前吩咐過奴才等著公主,說您一準兒會來。”琪祥笑了笑,引著我往裡走。

我滿心不滿,既然知道我要來,怎麼還出去?我猜他也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竟然還去找那個王大人。

“王爺說很快就回來。”琪祥看出我有點不高興,連忙跟我解釋。

我轉了轉眼珠,既然美人皇叔還沒回來,不如痛痛快快的玩兒一場。我看看四周,院子裡的雪倒還沒動,正殿前一大片空地,正稱了了我的心思。於是蹲下身團了雪球回身就扔到了琪祥身上。

“公主!”琪祥目瞪口呆的看著我。

我順手又團了一個,在手裡掂著朝他笑:“彆叫我公主,今天沒有主子奴才這一說,難得這麼大的雪,我教你們玩兒個新鮮的,咱們今天打雪仗!贏了我的有賞!你們都來啊!”

我一指站著的雲濤和燕兒,他們都往後退,我瞄準了雲濤就把雪球丟了出去。正砸在雲濤的帽子上,雲濤滿臉苦相的看著我:“主子,奴才可不敢!”

“喂!都跟你說了彆叫我什麼主子,你們要是不陪我玩兒我可叫人打你們的板子啊!”我叉著腰站在院子中間不依不饒。

我拉著琪祥的手說:“琪祥哥哥,咱們倆個算一撥,打他們個落花流水。”

琪祥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我,我已經又團了雪球塞到他的手裡:“快點啊!”

琪瑞還是猶猶豫豫的:“公主,還是進屋去吧,受了涼就不好了。”

“今天我最大,就得聽我的,皇叔也不在,咱們玩兒個痛快!”我來了精神,一活動好像身上的寒氣都跑走了。

我又拉又拽的這雪仗總算是玩兒起來了,燕兒也好,琪祥也好都是比我大不了幾歲,玩兒心起來了也像個孩子。加上今天我一個勁兒的慫恿,也算是熱鬨起來了。自然是沒人敢直接丟我的,琪祥和我,琪瑞和燕兒雲濤,兩撥人就這麼鬨開了。

漫天的雪花飛舞,我又喊又叫,身上都冒了汗,也顧不得帽子已經滑落,最後還堆起了個大雪人,我摘下雲濤的帽子給雪人帶上,幾乎笑得躺倒地上。

“什麼事笑成這樣啊?”趙德芳的聲音在院門口響起。

四個人嚇得馬上跪下了,我探過頭看見趙德芳披著大紅哆羅尼狐狸鬥篷,裡麵仍舊是盤金繡龍銀白宮緞棉袍,腰上係著金筐寶鈿玉梁帶,琪安在他身後給他打著一把鵝黃綢油傘,看著我們笑。

“美人皇叔!”我張開雙臂跑向他。

他自然地就把我抱了起來,笑吟吟的問我:“這是在玩兒什麼?這麼高興?”

“我帶著他們堆雪人兒,打雪仗!琪祥哥哥好厲害,我們贏了!”我指著雪人說。

“你們都起來吧。”看趙德芳並沒有責怪他們,我也鬆了口氣。我就知道他不會那麼死板。他抱著我進了偏殿,有人已經點起了鎏金琺琅大火盆,小宮女在暖踏上鋪好大紅彩繡雲龍捧壽的靠背引枕,他抱著我坐下,修長的手指包住了我的小手,剛才玩兒了半天雪,手已經凍得有些麻木了,現在才察覺出來冷得要命。

“玩而歸玩兒,也要小心著涼啊。”他滿滿的把我的手捂熱,我笑嘻嘻地靠在他的懷裡,突然間想起來,故意問他:

“美人皇叔,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什麼日子啊?”他鳳目流光,含笑看著我。

“今天是我的生日啊!玉兒長大了一歲,是大人了!”我嘟著嘴看著他。

“當然知道啦,我們玉兒的生日怎麼會忘了呢?”他笑了起來,“大人麼,還算不上。玉兒還是玉兒啊。”

“那要什麼樣子才算是大人呢?”我歪著頭看他。

“大人麼•••”他的眼睛裡出現一些說不清的東西,“大人也不一定好啊,玉兒還是像現在這樣最好。”

“不要,我想長大啊。”我咬了咬嘴唇,其實我的下半句話是“長大了才能跟你站在一起,才能告訴你我一直想告訴你的話。”但是我知道現在還不能說,我隻是盯著他。

“會長大的,今天不就有長了一歲麼?”他溫暖的手指滑過我的臉,“玉兒,總有一天會長大的。”

“那,我的禮物呢?”我歪著頭看著他。

“你想要什麼啊?”他也盯著我,我臉紅了,轉了轉眼珠。

“要什麼,美人皇叔就給什麼?”我故意問。

“好啊,隻要玉兒說得上來皇叔就送給你。”趙德芳眯起了鳳眼,嘴角彎彎的笑看著我。

“那,我想要美人皇叔,以後你就歸我吧!”我厚著臉皮說。

趙德芳沒有說話,鳳目閃過一絲光芒,我也看著他的眼睛,沒有絲毫的退縮。

猛的他笑起來:“好啊,皇叔答應你了。”

我沒想到他是這種反應,本以為他會把我說的話當做童言無忌,沒想到他真的答應了。

“真的?那我們拉勾!”我伸出了小小的手指。

他不明所以的看著我,我抓過他的手勾在我的手上,輕輕晃著:“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變!”又大拇指相對。

“還要蓋章!”我執著的完成這一套動作,他也並不阻攔隻是看著我。

“這是乾什麼?”他問。

“我聽他們說這是種民間的儀式,答應了就不能反悔了!”我轉轉眼睛看著他。

趙德芳笑了笑,招手叫人擺宴,我握緊了手,指尖還留有他的溫度,雖然這種行為在我看來的確有些幼稚,但是卻讓我的心裡溫暖如春。可是那時候,我不知道,這一句話,這一次幼稚的約定,就像剪不斷的紅線,永遠的把我們兩個人綁在一起。要是趙德芳知道,他還會眯起眼睛,笑著說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