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群架?”郎達邊問,邊動作麻利地上了車,“他那麼弱小,怎麼會跟人打群架?”
姬如花眼神專注地盯著前方開車:“確切地說,應該是塗誌在被那群土撥鼠圍毆!”
“什麼?快快快,再快點!”郎達恨不得把方向盤搶過來自己開。
“再快發動機就冒煙了!”
在郎達不斷的催促聲中,倆人的車離四北區越來越近。
四北區位於妖界最北方,是通往人界、鬼界的必經之路,也是妖界、人界、鬼界的三不管地界。在四北區出了事,三方都不願意插手去管。因此很多有糾紛愁怨的大小妖或人人鬼鬼,都選擇在四北區了結恩怨。
姬如花的車子還沒趕到,郎達就遠遠地看見飛上飛下的一個個兔子殘影,那兔影時而持刀淩空劃過,時而在血中彈跳飛躍,時而橫踢豎踹翻轉騰越,時而踏妖製妖……每一個動作都透著狠絕淩厲,每一個殘影都帶著滿滿的殺氣。
“臥槽,牛B啊,這小兔子!”姬如花感歎道。
郎達一巴掌過去:“還不快點!快快快!”
等郎達和姬如花開車到達時,小兔子周圍已經躺倒一大片小妖小怪,隻有塗誌站在最中央,半蹲著踩著腳下的一隻土撥鼠妖冷聲問:“說,你們把我爸媽引到哪去了?”
“引,引到人間去了!”那土撥鼠捂著汩汩流血的肚子,望著脖子上的匕首哆哆嗦嗦地回答。
霎時間,塗誌匕首又往前送了幾分,刺破了土撥鼠脖子上的皮膚:“具體在哪?”
“在,在四方城。”土撥鼠眼珠子一眼不錯地盯著脖子上的匕首,生怕再進一分自己小命就沒了。
“哼,算你識相!”塗誌啪一下打暈了地上的土撥鼠妖,抬腿要走,卻被身後剛下車的郎達叫住。
“塗誌,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那麼說你,你若想要,我再給你買100噸胡蘿卜都行,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塗誌身子一僵,卻沒回頭,隻冷聲道:“我不想看見你!以後各自安好吧!”
“塗誌,你聽我說,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沒等郎達說完,小兔子又閃身消失在遠方,隻剩姬如花在旁邊叨叨:“哎,你彆走啊,還想讓你教教我怎麼才能像你打架那麼厲害!”
郎達見小兔子又沒影了,轉身想回去車上開車去追,卻一眼瞧見了地上躺著的那土撥鼠。
郎達上去一腳狠踹,一下子把土撥鼠踹醒,他問了土撥鼠剛剛在此發生的情況後,帶上土撥鼠就開車往四方城趕。
雖然郎達車子開得快要飛起,但他趕到時,塗誌已經跳進那個明顯是為妖而設的萬網降妖陣。
千絲萬縷的一道道靈力,密密麻麻地像漁網一般從空中倒扣罩住山間的底坑,並且那靈力網不止一層,穿過外層還有裡層,穿過裡層,還有更裡層……層層嵌套,讓人逃脫不得。
這四方城是人間的城市,能在此設置如此大型降妖法陣的,定是修為極高深的道人之流。
小兔子這麼貿然闖進法陣,這不是去送死嗎?再一細看,底坑法陣中央綁著的隱約是塗耀塗楠二人。
郎達在光芒大顯的法陣邊緣急得六神無主,一回頭,就見那土撥鼠正從車內向外窺探觀望,遂掐著他脖子問:“說,這法陣怎麼破?”
土撥鼠急得連忙擺手:“這我哪知道,我就一小妖,怎麼可能知道這個。”
郎達拎起土撥鼠就要朝法陣內扔:“再不說,你也進去!”
土撥鼠撲騰著吱哇亂叫:“我說我說,我們老大想借玄方老道的手除掉塗耀塗楠,好占了他們家的蘿卜田跟清洗車間,但這玄方老道的陣,我真不知道怎麼破啊!”
郎達重新打暈了土撥鼠。看小兔子一次次地飛跳到陣法中心想要救出奄奄一息的塗耀塗楠,卻一次又一次地被陣法粘住後又來回反彈,頭破血流,渾身是傷,郎達心疼得恨不得自己替他受了。可是陣法不破,他們誰都沒法活著救出塗耀塗楠,該怎麼辦?
閉上眼睛,他正準備陪小兔子一起跳進陣法中央時,一抹五彩斑斕的光在他麵前漸漸浮現,隻聽空中傳來一聲:“那老道在半空施法呢,我這就帶你過去!”
這五彩之光正是姬如花原身上的羽毛之光,一聽他找到施法之人,郎達立時蹬身飛起,騰躍至野雞後背之上。
等飛到半空,郎達果見一人立在靈力之網源頭之處念念有詞,不時在空中畫符。
一想到小兔子一家在底下受傷流血都是拜此人所賜,郎達立時充滿鬥誌,頃刻間化作灰狼原型,撒開四蹄,張開獠牙,朝著那道人猛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