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輝的滿月,月光仿佛薄紗一般籠罩著山崖下的村落,在唯美而危險的山崖之巔,逐漸顯現一道纖細的身影。
站在山崖上的人,白衣飄渺,齊腰的頭發輕輕隨風舞動著,薄薄的唇輕抿,嘴角微微揚起,與唇邊的梨渦勾勒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他的臉上,從額頭到鼻尖都被一個銀灰色月牙形麵具遮住了,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冰藍色的瞳眸中帶著慵懶的笑意,忽閃著明亮的光芒,如同調皮的精靈帶著純淨的喜悅,嫵媚而誘人。
“一百個,終於完成了。”
身形稍顯消瘦的美人如釋重負的歎息一聲,揉揉早已酸痛的肩膀,搖搖手中的鈴鐺,漂亮的脖子微揚,沒有被麵具遮住的下巴帶著迷人的風采。
終於可以返回冥界了,出來好幾天,回去後一定要狠狠的睡上幾天幾夜,以來彌補這幾天心中的鬱悶。
這麼想著的傾躍,唇角泛起滿足的弧度,雙臂展開伸著懶腰,右手手指帥氣而優雅的向天打了個響指,隨即側過臉對著半空中鑲有靈紋的長劍說:“老夥計,收工。”
長劍果然在下一秒停止了晃動,回到少年握著的劍鞘中。
小雞腸子的冥王,小心眼的冥王,不就是無意中將他心愛的坐騎,波比巨獸尾巴上的毛給燒沒了,將他最最喜歡的藤椅弄壞了。
那張本已經搖搖晃晃的古董椅,如果不是他大發慈悲測試了下它的硬度,讓它成功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化為了一堆塵埃,回歸自然。也許哪天冥王坐著它見客的時候就會摔個四腳朝天天,那才丟臉丟到冥界了呢……
所以啊,功過相抵,他也不是故意的,事後不是也努力的做了善後工作嗎?冥王怎麼也不該派他這堂堂的冥界護衛隊的副隊長來處理這種累死人不償命的活,居然要收一百個死靈,一百個啊……
所以,冥王說什麼除魔暫缺人手之類的,絕對是借口,想報複他的借口。
也不想想這人間的秩序,被他那些執勤的屬下們執行的有多完美,讓他整整找了一個星期,才找齊這一百個無法無天且逍遙自在的惡靈,累死他了。
“傾躍副隊長,冥王大人召見。”來者一身黑衣,半跪蹲著稟報。
在來人還沒靠近之時,傾躍便已經收起了臉上的哀怨,換成了一張嚴肅而冷傲的臉,在冰冷的玄鐵麵具的襯托下,更加的冰寒。
隊長說,在下屬麵前要端出上級的姿態,這樣才能更好的服眾,所以送給他,此時臉上戴著的這張充滿煞氣的麵具。
自從戴上麵具,開始在外人麵前一臉我很拽的樣子後,他的路就順坦了很多,再也沒遇上那些有著莫名灼熱眼神,讓他後背發涼的人。
“知道了,下去吧。”傾躍斜睨對方一眼,冷冷的說著,屬於副隊長的威嚴表露無疑。
“是,屬下告退。”來人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迅速消失在傾躍的視線中。
“哎,總是板著一張臉真累。”傾躍揉揉自己僵硬的臉頰,想著他們的隊長二十四小時都冷著臉,為什麼從來不會覺得酸痛呢?
不知道冥王找他什麼事?彆又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工作就好,報複也不該這樣嘛,大不了他將他的椅子和寵物也給冥王搗弄一番,要知道堂堂的副隊長做些連下屬都不做的事情,是會被人笑的,嗯,一定會被笑的。
啊,好困……來到冥王殿,傾躍便感覺著自己的上眼皮與下眼皮,激烈的碰撞粘合著,輕聲嘟囔一句,有話快說,有命令快吩咐……他好想睡覺……
“傾躍,身為冥界的副隊長,最重要的是什麼?”冥王高高在上的坐著,義正言辭的問著傾躍。
傾躍被這句話問的睡神全無,多年的訓練讓身體筆直的站立,條件反射般回答:“力量以及對冥王和冥界絕對的忠誠。”
麵具遮擋住的眉頭輕皺了一下,抿緊唇瓣,傾躍漂亮的下頜微揚,認真的注視著冥王,準備細細琢磨他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冥王有著看透一切本質的力量,現在的嚴肅是在告訴他,冥界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太好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終於可以大展拳腳了。哎,話雖如此,不過冥王大人,呆會不管要乾什麼,總要讓他睡飽了再說吧!他已經懷疑自己被虐待了,不過現在沒有心情追究這個,在這麼想著的傾躍,他的頭已經有氣無力地垂下去……
“嗯,回答的不錯,作為副隊長必須擁有身先士卒的決心,也必須擁有比擬隊長般的冥力才能保護其他人,可是,傾躍,你的身手不錯,可以稱為冥界最強的,可是你的冥力太弱,所有本王特許給你一次鍛煉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