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人不信，有幾分著急地嚷嚷道：“衡山派上上下下有誰不知，劉爺在三十六路‘回風落雁劍’上的造詣，早已高出掌門人莫大先生很多。莫大先生一劍能刺落三頭大雁，劉爺一劍卻能刺落五頭。不然，他為何會在五十多歲，武功正值巔峰之際，急流勇退呢？”

“那這麼說，衡山莫大劉二不和的傳聞，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了？那這次的金盆洗手，豈不是莫大先生為保掌門之位，逼他的了？”

“如此說來，這次金盆洗手大會，莫大先生是定不會來的了？”又有人問道。

“誰知道呢？”那人卻反而不急了，隻說道：“這都是衡山派自己的事，和我們什麼相關，大家喝酒吧。”

莫大酒意上湧，突然拍桌而起，又拉起琴來，琴身悲咽淒涼，酒肆之中的酒客竟有一多半看著他皺起了眉頭。

剛才高談闊論的的幾人特瞪了他一眼，罵道：“出去拉，彆擾了大爺們喝酒的興致。”

莫大一笑，伸手指著剛才說話之人，道：“你胡說八道。”

那人被指著鼻子說自己胡說八道，不由得大怒，正欲動手，卻見眼前一柄細細長長的劍縱橫交錯。等劍光消失之時，莫大正緩緩將長劍塞入琴底，轉身走出了酒肆。

逮到夜裡清涼的風吹拂在麵上，漸漸清明過來，這才歎了口氣：看來最近聽師弟和曲洋那首曲子太多，竟也沾染了裡麵無拘無束的氣息，一時不岔，就在旁人麵前動起手來。說自己和師弟不和的話又不是今日才有，何用這樣生氣。還是，自己竟然小氣到不肯替曲洋擔了罵名嗎？

身後傳來隱隱驚呼之聲，被他一劍削斷的七隻酒杯，正靜靜躺在酒肆簡陋的桌上。

衡山的回風落雁劍，似乎自從師弟能一劍刺中五處後，自己就已經有很久，不曾在旁人麵前使用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