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活動活動,順便關了音響。
放下筆便有些困。
向如故直接關燈睡覺。
睡夢中,向如故聽到一陣悠揚的鋼琴曲。
有點熟悉。
不想動,好累。
曲子響了一會兒不響了。
向如故繼續睡。
過了幾秒鐘,曲子又開始響。
向如故爬起來,腦袋渾渾噩噩。
手機放哪來著?
不知道。
昨天睡前沒碰手機。
向如故循著聲源往書桌邊走。
手機在書桌角落。
是梅潯打過來的語音。
向如故接通:“喂?”
還沒睡醒的嗓音慵懶沙啞。
梅潯笑問:“剛醒?”
向如故把椅子拉出來,一屁.股坐下:“你嚴謹一點,是剛被吵醒。”
梅潯笑笑:“九點多了,該起床吃早飯啦。”
向如故閉上眼睛。
腦子好像又睡過去了。
聽到對麵沒有動靜,梅潯試探叫了聲:“向如故?”
向如故沒忍住罵道:“你索命嗎?”
梅潯沒了聲音。
她好像惹到向如故了。
雙方都沒說話。
大概過了一分鐘,向如故緩過神來。
她歎了口氣:“我昨天睡得很晚,還沒睡醒,剛才沒控製住脾氣。”
歎氣聲順著聽筒傳進梅潯耳朵裡。
鼓膜震動。
梅潯哈哈一笑,大度道:“沒關係。”
向如故語氣平淡,沒有一絲波瀾:“還有什麼事嗎?”
梅潯早忘了除了吃早飯還要說什麼:“沒了。”
向如故:“嗯,掛了。”
說掛就掛,毫不含糊。
手機擱下。
向如故撐著腦袋坐在桌邊閉目。
她三十歲了,睡不夠的時候會很煩。
不像二十出頭,那個時候熬個大夜,第二天依舊像沒事人一樣。
睡眠不好間接影響情緒。
被吵醒的時候煩躁的不得了。
剛好叫醒她的是梅潯,所以一腔沒處放的情緒發泄到了梅潯身上。
怪就怪梅潯電話打的不是時候。
向如故慣會找理由。
她起身去洗漱。
看著鏡子裡的臉,因為發了兩天燒更顯消瘦。
向如故吸了兩口氣頂在兩頰。
果然,肉再多點更好看些。
洗漱完,重新拿到手機。
微信躺著兩條消息。
【梅潯:你先吃早飯,吃完在家裡歇會兒。】
【梅潯:十一點半我讓何釗去接你,你來公司跟我一起吃中飯。】
向如故:……
為什麼要陪她吃中飯?
不嫌麻煩嗎?
【向如故:我自己在家弄就行。】
就知道她會這樣回複。
梅潯早就想好了對策。
【梅潯:我自己吃飯挺無聊的,你來陪我說說話。】
向如故:……
秘書呢?助理呢?
一個公司得有上百號員工吧,隨便喊一個來陪著不就行了?
說是這樣說,向如故知道,那些都是員工,算不得朋友家人,是不一樣的。
梅潯在向她示弱,自然要接受。
【向如故:好。】
鍋裡有粥,梅潯給她留的。
在保溫,還熱著。
向如故隨便吃了點。
快十一點的時候,向如故起身換衣服。
櫃子不大,放滿了夏裝。
單裙子都得有幾十條。
真是,財大氣粗。
向如故挑了件優雅減齡的淺綠色裙子。
本來想用蝴蝶結紮個頭發。
想起早上被吵醒的氣。
向如故果斷放下蝴蝶結,隨便拿個鯊魚夾把頭發夾起來。
同意陪她吃飯已經夠好了。
還換條小裙子是給麵子了。
頭發就隨便吧。
素麵朝天不太行。
向如故簡單修了眉毛,打個底。
最後口紅一塗。
簡直完美。
顯氣色又不讓人覺得刻意。
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下樓的時候,看著外麵的太陽,向如故一陣眼暈。
也沒帶把傘。
這樣出去曬一圈,都得黑一個度。
何釗在樓下等著。
見到向如故下來,他火速撐開巨大遮陽傘走過去。
向如故抬頭看看整個罩在頭頂的傘。
又看看用身子為自己擋了點太陽的男人。
笑說:“何助理很貼心。”
何釗靦腆解釋:“梅總交代的。
“太陽太大,曬傷就不好了。”
向如故在心裡反複咀嚼那幾個字。
是梅潯交代的?
還是何釗心思好,把功勞安在梅潯身上?
姑且認為是梅潯交代的吧。
她心思細,想到這方麵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