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不去!救救我!你彆不要我!我錯了!你們放開我!”
牧新被一群人架上了車,他竭力地呼救,聲音染上一絲哭腔,但他的父母,卻靜靜地看著,因為就是他的父母送他去的戒同所。
牧新在22歲剛畢業就向父母坦白了取向,牧新有一個很愛的人,叫秦洲成,雖然是暗戀,但他已經很滿足了,他的父母是臨塘市幾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家境優渥,但牧新的父母非常傳統,在知道兒子喜歡男人的時候,就把他送進了戒同所。
牧新絕望地拍打著車窗,妄想父母在最後一刻能救救他,但回答他的隻是無儘的沉默。
當他在看見這所監獄上方明晃晃的三個大字的時候,他的心就像被挖了一塊,眼淚像不要錢一樣滾落到土裡。
三個大字是“戒同所”。
“說,喜歡男的還是女的!”一個膀大腰圓地人惡狠狠地說。
“我喜歡男孩子有什麼錯!”牧新咬牙地說。
“媽的,同性戀惡不惡心!”那個男人又一鞭子抽打在牧新身上,嘴裡不停咒罵著牧新,
“我沒錯!”牧新依然不肯屈服。
“操!給他放椅子上!”那個男人給牧新拷在椅子上,打開了電流,這種痛是刻骨的,雖不會要命,卻生不如死。
巨大的痛苦讓牧新根本說不出話,額上的冷汗滴滴答答地落下。
每天隻有一頓飯,天天被打,被人欺負,這已經成了牧新每天生活的一部分,他渾身沒有一塊好肉,但還好,他沒有丟掉清白。
到後來,他漸漸麻木了,他不反抗了,在有人問他喜歡男的還是女的時,他會回答,“女的。”
隻有彵自己知道,他沒屈服。
兩年之後,有人告訴他,他可以走了,因為他的父母去世了,死於空難,沒人交錢了,牧新在這一刻感受到的,是無儘的痛苦,連他回歸正常的生活,都需要有人為他犧牲。
夢鏡停在了他出那扇門的地方。
“哈,哈,哈。”牧新又夢到四年前的事了。
在他出來的時候,第一個念頭就是自殺,他嘗試了各種各樣的自我了斷的方法,但都沒有成功,他認為是上天給了他一個新生的機會,於是,他接受了長達兩年的心理治療,這也是為了秦洲成。
牧新的額頭上滿是冷汗,急促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明顯。
牧新又做噩夢了,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了。
在接受了治療之後,他有了一些改變,雖然在麵對同性時還是會下意識逃避,在麵對鞭子,棍子之類的東西,他還是會顫抖。
但幸好,那個他一生的噩夢,被他親手摧毀了。
“叮鈴鈴。”牧新低頭一看發現有人給他打電話。
“喂,心理谘詢師牧新。”
“我是劉奇,牧老師。”
劉奇是臨塘市市公安局局長。
“劉局長,什麼事勞煩您這麼晚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