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不夠 護你(2 / 2)

炙寵 八斤蜜柑 6504 字 9個月前

以免被他誤會,遲珈解釋:“那男生找我要微信,我不想給,正巧你離我比較近,就,沒想到你居然聽到了。”

她斟酌一番,又補充道:“你彆介意。”

男人撩起眼皮,目光落在遠處,輕描淡寫道:“要是介意呢。”

遲珈沒多想,話不經大腦:“如果你介意那我也沒辦法。”

話音剛落,遲珈便意識到她這句是萬能的渣女語錄,思及此,她後背一僵。

抬頭,正對上沈暮堯那雙沒有情緒的眼。

靜默幾秒,遲珈的手機突亮,打車軟件顯示在她前麵已經排了二十多號,也就是說最少她也要等一個小時。

沈暮堯抬抬下巴,沉聲:“上車。”

遲珈抬眼,猝不及防地和他四目相對。

她下意識往後扭了扭,指著自己:“我嗎?”

沈暮堯眉眼不耐煩:“不是你,那我是跟鬼說的?”

遲珈剛想說她坐公交就行,他漆黑眼眸放在她身上:“唐周柏讓我送你回去。”

沈暮堯揚眉,眼神玩味:“還是你以為是我想送你,不敢坐?”

遲珈自然不會那樣認為,她轉身上了副駕駛,隨後係上安全帶,過了會兒,她將地址告訴他之後,又說了聲:“謝謝。”

沈暮堯單手磨方向盤,另一手肘架在車窗沿,沒有回話。

一路上很安靜,遲珈感覺氣氛有點尷尬,想著沈暮堯送她一程,她硬著頭皮打招呼:“好久不見啊。”

沈暮堯:“嗯。”

遲珈側頭看他,男人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來他什麼情緒,沉默半晌,她還是沒忍住問出她想要知道的問題:“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

話音剛落,車速驟然加快,跑車的引擎聲劇烈轟鳴,遲珈整個後背順著慣性砸向車後靠背,她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過得怎麼樣?”

他忽然笑出聲,嗓音微啞:“還行。”

時隔這麼久,遲珈沒想到她還能捕捉到他的情緒變化,隻是看一眼便知道這是他生氣的表現。

當年他們分手鬨得很僵,遲珈原以為時間能衝淡一切,可看到他現在這幅模樣,她開始不確定了。

遲珈輕聲道:“對不一一”

“起”字未說完,旁邊男人陡然斂去笑意,單手打死方向,猛地踩刹車,跑車在原地橫衝直撞,“嘶啦一一”刺耳的摩擦聲響徹整個街道,最後停在路邊。

遲珈的額頭撞向車窗的瞬間,安全帶拽著她再次撞回原位,疼得她眼眶泛紅。

沈暮堯一雙眼眸宛如鋒利的刀刃直直盯著她看:“對不起?”

他聲音淩厲帶著譏諷,像是聽到什麼笑話:“遲珈,你現在說這話沒意思了吧。”

遲珈大腦一片空白,隨之而來的是湧上頭的羞愧,全身上下開始發熱。

“你在想什麼?我來猜猜。”他頓了下,忽然輕笑出聲,“你該不會覺得這麼多年過去我對你還有感覺?”

沈暮堯扯了下唇角,斂眉自嘲:“你以為我會在你身上栽第二遍?”

他嗓音如同被砂紙磨過,冷硬沙啞:“不可能。”

遲珈隻覺心口一顫,鼻尖發澀,掐在掌心的指尖泛著蒼白。

-

回到家,遲珈整個人泡進浴缸裡,水蒸氣模糊了她的視線,耳畔似還淌著沈暮堯的話。

強硬又冷漠。

和當年寵著她,護著她的人仿佛是兩個人。

許是與沈暮堯的重逢又或是他的話,遲珈莫名回憶起往事。

那年遲珈剛升高一,沈暮堯高二。

少年人高腿長,藍白校服穿得規整,散漫地站在國旗台前,對迎新生的發言作以總結。

他漫不經心一瞥,突然扯過話筒,目光定在某處:“站在高一三班第二列的最後一名男生。”

台下同學們的目光唰唰唰全部聚集在那位男生身上。

是站在遲珈旁邊偷看她,朝她要聯係方式並騷擾她的男生。

沈暮堯唇角微揚,語氣倨傲慵懶:“眼睛不想要了?可以。”

“來找我,我給你解決一一”

少年在陽光下張揚肆意,浪蕩不羈仿佛刻進骨子裡。

台下黑壓壓的同學們發來一陣嗷嗷的聲音。

和他經常混在一起的男生們吹著口哨,大喊:“堯哥,牛逼!”

沈暮堯一個手腕下壓的手勢,口哨聲、歡呼聲全數消失。

這天,遲珈一炮出名。

不僅僅因為她有張初戀臉,還因為,她是沈暮堯正大光明、轟轟烈烈罩著的人。

那男生調戲遲珈不成還在全校麵前丟儘麵子,當即給他親哥打電話,哭著嚎著要收拾沈暮堯。

據說那男生親哥是隔壁技校的扛把子,人高馬大,約了沈暮堯單挑。

遲珈得知這個消息後,書包都忘了拿,拔腿朝他們約架地方狂奔。

約的單挑,卻是幾個混混將沈暮堯圍住。那男生親哥長得比熊還壯,指著他:“你小子能耐啊,敢欺負我弟?”

沈暮堯挑眉,輕慢地扯唇角:“你弟?”

他指尖支著腦袋,似是仔細回憶:“就那個一直盯著我家姑娘看的那小子?”

“嗤。”沈暮堯語氣張狂囂張,“就欺負他怎麼了。”

“乾脆你們一起上?”他眉眼不耐。

沈暮堯:“彆浪費時間,老子待會兒還要回學校接姑娘回家。”

扛把子咬牙,被他氣得臉通紅:“都他媽給我上!”

場麵一觸即發,兩方開打。

沈暮堯單刀匹馬,混亂中少不了挨幾拳。

遲珈看到後眼睛都瞪大了,低頭將剛撿到的幾塊小石頭扔掉,隨後搬了塊磚頭。

幾個混混不敵少年,沒等遲珈過去,他們已經被沈暮堯揍趴在地上。

遲珈盯著他嘴角的青腫,眼都紅了,拎著磚頭跑過去一個挨一個對著幾個混混的腦袋拍過去。

沈暮堯看著她手顫抖,軟得跟麵條似的,磚頭拍過去聽不見一丁點響聲,他痞笑出聲:“瞧你這點勁兒。”

他拽著遲珈的手,攤開。

她的手隻是被磚頭摩擦了一小會兒,此時已經染上了橙紅色。

沈暮堯握著她的手腕,拿濕巾擦淨。

他歪頭,笑了:“不虧是老子養大的,真白。”

遲珈的臉泛了紅,乖乖地待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俯在二樓觀戰的唐周柏和溫時淮,吹了聲口哨:“看不出來,遲妹的膽子變大了啊。”

沈暮堯吊兒郎當地杵在那兒,揚眉:“膽子是變大了點。”

遲珈握了握手,上麵還沾著濕氣,心臟也因剛才她的大戰瘋狂跳動了幾下。

她輕聲解釋:“因為他們打你。”

沈暮堯沒聽清,湊近:“嗯?”

遲珈抬頭:“他們打你。”

沈暮堯瞧著她,少女外表柔軟得不能行,卻渾身帶著刺,烏溜溜的眼睛瞪著,看起來勁勁兒的。

他笑出聲:“不需要你保護。”

遲珈癟嘴。

他忽然俯身使勁揉了一把她腦袋,表情帶著痞氣,語氣卻鄭重:“遲減減,我保證,有我在的一天,老子就護你一天。”

“老子不在,你隻需要保護我的遲減減,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