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
唱著人們心腸的曲折
我想我很快樂
當有你的溫熱。”
遲珈降下車窗,窗外的台風凜冽攜著雨珠朝她臉頰打來。
看著沈暮堯往外走的身影,她的眼睛發酸,澀到鼻尖發堵。她一直明白,在他們年少青蔥時代,無數女生對他鐘情。
少年他不止風華正茂,也因他有一顆炙熱灼烈的心。
“就算大雨讓這座城市顛倒
我會給你懷抱
受不了看見你背影來到
寫下我度秒如年難耐的離騷”
這首歌十足應景,方才被沈暮堯擁抱時的感官姍姍來遲。
他用力環著她腰時,兩顆心臟的跳動聲交疊,寬厚硬朗的胸膛帶給她極致的安全感。
一首歌還未播完,車門“砰”被打開。
冷風攜著男人身上的氣息湧入車廂,沈暮堯拎了兩大兜袋子放到後車廂。坐回駕駛座,他抬了點眉,很隨意地道:“一首歌的時間都不到?這歌有點長啊。”
遲珈看著他唇角不羈的笑,她想起,以前的他也是如此。
少年時代的沈暮堯雖學習霸占年級第一,但同時也是個令老師們頭疼的壞學生。
他遲到被罰站,沈暮堯吊兒郎當地扔給她校服:“數到100,帶你回家。”
遲珈蹲在他班級門口,剛數到三,她就被他牽著手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往校門跑。
他兄弟被外校人欺負,沈暮堯打架前,俯身在她耳朵裡塞隻耳機,裡麵還放著重金屬搖滾音樂,他說:“兩首歌,解決戰鬥。在這兒乖乖等我。”
遲珈的腳尖正跟旋律點著,少年晃晃悠悠地拎著棍子回到她麵前。
他的笑容張揚又囂張,仰頭長歎:“聽到老子名號就跑,那群慫貨。”
連半首歌的時間都不到。
其實現在想想,哪裡是歌太長。
分明是他不願意讓她久等罷了。
遲珈想到這兒,眼眶瞬間濕潤。
想要跟他重新在一起的心,格外強烈。
“到了。”沈暮堯停下車,走到副駕駛,單手撐在車窗框,盯著她上下打量,“你能不能行。”
遲珈“嗯”了聲,剛要下車,沈暮堯將披在她身上的男士外套搭在她頭上,他淡淡丟給她一句:“愣什麼,走啊。”
說完,他去後車廂拿了剛去超市買的那兩大兜東西,遲珈小跑過去,想讓他也鑽進衣服裡,卻被他躲過。
遲珈跟在他身後說:“外套大,兩個人可以鑽進來。”
沈暮堯看也不看她一眼,拎著袋子就走:“不需要,就你那小矮個兒,四肢還不協調,待會兒摔了彆怪我。”
遲珈:“......好歹我168好嗎,分明是你太高。”
小腹好像更疼了,被氣的。
回到酒店,大堂依舊擠滿人,或坐或站,議論聲紛紛。
“怎麼還沒人過來啊!”
“我看微博發的圖片,市區內都能開船了,台風刮的樹全倒,臨時房也都塌了。”
“今晚咱們真的有地方住嗎?”
“不知道啊......”
沈暮堯聞言眉心緊皺,隨後拿起手機打電話,然而對麵忙音。
到了酒店房間,沈暮堯拆開袋子,遲珈這才發現他不光給她買了日用品,鍋碗瓢盆勺子,紅糖,還有......內衣.褲。
遲珈看到他新買的內衣.褲,整個人有種原地爆炸的想法,轟地臉發熱,這股熱意燒得她小腹的疼痛仿佛也減緩了不少。
“又疼了?”他漫不經心問。
沈暮堯見她沒說話,眼睛也濕潤潤的,以為她疼得受不了,他眼神微眯,下意識道:“我隻疼自己女人,想讓老子給你揉肚子,想都彆想。”
她回過神,解釋:“我剛沒這麼想。”
遲珈被男人盯得更加窘迫,抓著換洗衣服和衛生棉走進浴室。
她以前被陸知夏使過幾次絆子,被陸氏夫婦關在院子裡的小暗房裡罰站,那時下著暴雨,暗房漏水澆她身上。之後,她每次來大姨媽都會疼。
和沈暮堯沒談戀愛後,她總央著他給她揉肚子,十八.九的少年血氣方剛,手掌心是熱的,身體也是熱的。
他的手仿佛有魔力,被他揉一會兒,肚子便會好許多。暖熱了小腹,他趁她不注意甚至拉過她兩隻腳抵在他腹肌上,任她再羞恥也不鬆手,直把她腳底燙到發麻。
看著遲珈落荒而逃的身影,沈暮堯嘴角微微上揚,鋒利的下頜拉扯出一道淺弧。
手機嗡嗡震動起來。
他拿起來,是剛才他撥打過的電話。
沈暮堯接過電話,鬆散的表情頃刻間變得正經嚴肅:“我在夏市。”
...
“明白。”
掛了電話,他朝浴室看一眼,隨後義無反顧地轉身離開。
-
等遲珈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她聞到房間內一股淡淡的米香。
隻是沒見沈暮堯的身影。
她走到茶幾前,上麵放著兩個接滿滾燙熱水的暖寶寶,還有一杯紅糖水。
養生壺裡還煮著新鮮的大米粥,正咕嚕咕嚕地冒著熱氣。
旁邊擱著一張紙條,男人的字跡蒼勁有力。
一一執行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