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堯沒什麼情緒,闔下眼瞼:“查戶口呢?”
遲珈閉上了嘴。她是站著的,沈暮堯坐著,以這個角度她能看到男人極短的發茬中央有個小小的旋,低頭時後頸棘突性感勾人。
她看了會兒,又問:“你腦袋有沒有問題?上次不是磕著了。”
沈暮堯氣笑了:“你腦子才有問題。”
遲珈:“......”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解釋說,“那天你不是磕到台階上了,我想看看有沒有事。”
沈暮堯抵著腮,睨她一眼,語調輕佻不正經:“難道你不知道,男人的頭不能隨便亂摸?”
“......”遲珈無言以對,“那我現在知道了。”
男人嘴角微彎,懶洋洋地起身:“知道就好。”
沈暮堯走了之後,遲珈看著她手裡拿的碘伏,又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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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行人決定下午在空調房打牌,晚上涼快些去山裡看星星,回來再泡個溫泉,這個計劃得到眾多好評。
遲珈呆不住,男生多的地方煙味重,她起身打算出去轉轉。
她看了一眼牌桌,沈暮堯在那坐著,這人在哪兒混得都很開,男人摸著牌,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恣意放蕩感。
遲珈也沒料到他會突然抬眼,兩人隔空撞上視線,她沒敢多看,轉身走出包廂。
溫泉山莊綠化極好,有山有水,附近還有賽車山道,來這兒賽車的人晚上也會來山莊裡住宿。
遲珈正走著,小腿被什麼砸了一下,回過頭,看到一個陌生男人手裡攥著幾塊石頭,對著她砸。
那人見她扭頭,笑了:“一個人啊?你這腿挺漂亮,又白又長又直,腿玩年啊。”
“正巧我缺個妞。”男人走過來,故意朝她臉上噴煙,“跟我玩玩?”
“哈哈哈,鐘陽哥,這妹妹單純得緊。”另一人說,“你說話斯文點,彆嚇著人家了。”
“操。”鐘陽更起勁了,他眯著雙眼,笑,“說你不懂吧,這妹妹長得清純,誰知道內裡有多浪呢,我看著就很喜歡。”
“知道我是誰不?賽車手!冠軍呢,哪個妞不想上我的車。”他又對遲珈曖昧地挑眉,用手去抓她的胳膊,“怎麼樣,要不要跟我度過春宵?”
“你要知道我們這些人的身體素質可強的很,保證你爽到不行。”
鐘陽看得她平靜的眼神,心裡那團火燃燒得更起勁兒了。
遲珈對他笑了笑,在鐘陽迷失她的笑容間,她抬手一巴掌乾脆利落地扇他臉上。
“啪一一”
巴掌聲脆響脆響。
鐘陽捂著臉,待晃過神來,他舔著唇角,陰狠地道:“我這人就喜歡你這種小辣椒,栽我手裡你就算喊破天,也不會有人救你。”
“誰說的。”
身後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男聲。
遲珈不用回頭也能聽得出來那人是誰,但她沒想到,他明明在包廂裡打牌,怎麼會突然丟下牌局出來?
她回過頭,果然看到沈暮堯站在不遠處,他指尖還夾著根煙,緩緩朝她走過來。
遲珈抬眸,視野裡是男人瘦削的側臉,一個不輕不重的力度握住她的手腕,她整個人被沈暮堯拽到他身後。
他人生的高大,站在她麵前,幾近將鐘陽的視線全數遮住。
沈暮堯微抬下頜,眼神鋒利又淩厲:“老子就是天。”